自从突围以来,奴儿哈赤一直很容易发怒,这几天来,已经砍死不知道几个人。
正因如此,所有人面对他都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他的神经,惹来杀身之祸。
侍卫颤抖着将手递了出去,建奴一看,只见里边一半是松子,一半是硬的像石头一样的干饼。
“你们就给将士们吃这个”
奴儿哈赤愤怒的喊着。
简直太不像话了这是拿将士们不当人啊
大金才建立多久,尤其现在特殊时间,正是同甘共苦之时。
怎么能让军卒们吃这些东西,若是士兵们寒了心,还要个屁的东山再起,说不定明晚上就被刀子架在脖子上,转天首级便放在熊廷弼的案头。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亏待战士。
“你们好的很啊这是要让孩儿们造你们的反啊这不是将他们向明军那里推,逼着他们投降么”
奴儿哈赤痛心疾首,想不到那些所谓的贵族,已经开始这般脱离群众,哪怕是在将死之局,已然如此。
“大汗”阿敏单膝跪地,“这正是另外一件我要和您说的事情,我们我们的粮食不多了,怕是,怕是撑不了多久我们和将士们吃的一样,都是”
“大汗,额真们吃的跟咱们一样,真的”侍卫们也跪下了。
事实如此,没有人搞什么区别对待,除了他奴儿哈赤吃的不同,其他人都在勒紧裤腰带的过日子。
即便是局面紧张到如此之时,他们也知道,手里有兵权,才能东山再起,自掘坟墓的时候,万万不能干
说着,后边的声音越来越小。
阿敦见状,也是跪在地上。
他们突围而出,粮食带的本就不多,后来又丢失一部分,所以更加难以坚持。
原来,是误会了将领们
还好,还好,他们还是没有忘记初心,若是如此,事情还有转圜的机会。
“如此,倒是误会你们了。”奴儿哈赤说着,颓然的扶着树坐在树根上,他寻思片刻,想到了什么,问道
“范仁宽送的东西呢他不是说,一定能给我们补给”
“他们自身难保,熊阎王盯着,根本就不敢出城,稍微有点动静,只怕就直接抄家灭族了。”
范仁宽和建州部的关系,熊廷弼怎能不知道,早就布置了不知道多少明哨暗探,就等着人赃俱获。
现在莫说是运粮出来,就是他们运一只耗子出来,都要将耗子是公是母,上下祖宗十八代弄个清楚,是不是建州部繁育的耗子。
建奴想想,便清楚了其中门道,倒也不再往范仁宽头上继续追究,说到底不是伙伴蠢,只怪敌军太狡猾。
“黄台吉到了何处”奴儿哈赤又想到一个关键点。
“已经突破马林,向北而去。”
听完,他久久不言语,过了一会儿,似乎是下定决心般,长出一口气。
同时斜睨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李永芳,任由阿敦给他处理手上的伤口。
“李永芳”
“奴才在”
“替我重新写一封降书给朝廷,就说我自削汗位,重新效忠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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