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缪赞,此非臣一人之功也,如无全军上下一心,臣即使是有孙武韩信之能,亦无作为。”
朱由校听了不由微微一笑道:
“此话倒也不假,但昔日的辽东军将到底如何,朕还是了解一些的。”
一语落毕,使得辽东将领再次紧张了起来。
朱由校也是有注意到,而后说道:
“但万事皆有变化,整顿之后,自然是今非昔比。”
“如无熊卿顶着这内外压力,以昔日我军连败之士气军心,恐怕这辽阳,早已被野猪皮占了去。”
“如今辽军却是上下通达,同为一心,反而屡次挫败建奴,朕也是知道的。”
听得这话,辽东将领们那紧张的感觉,才慢慢散去。
而后朱由校再次看向熊廷弼道:
“昔日皇祖在时,熊卿专门上了一道奏疏,言及需有士卒十八万,战马九万匹,方能思虑征剿建奴之事。”
“如今朕亲自统兵赴辽,既无十八万军,亦无九万匹马,依熊卿之见,朕此行可能成功?”
听得皇帝如此发问,熊廷弼一时也感到有些惊讶,但也只是几息之后,便作揖回道:
“陛下神文圣武,又通晓军事,加之此番御驾亲征,大涨我军士气,依臣拙见,自然能成。”
对于熊廷弼这番有些拍马屁味道的言论,朱由校却是没放在心里。
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
“据朕所知,熊卿好像不是溜须拍马之辈,怎么在朕面前,却不敢陈述肺腑之言?”
皇帝直接拆穿,也并未让熊廷弼感到窘迫,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气定神闲的回道:
“陛下明鉴,臣虽有夸张之意,但也是臣本心认为,对于此战,臣还是有极大信心获胜的。”
“那就等到了你的经略府衙,朕在听你细细道来。”
而后便不在谈论军政之事,照常问候起了自己的另一位心腹将领,辽东总兵官李松平。
在李松平及熊廷弼两人的引导下,朱由校正式进入了辽阳城,朝着经略府衙而去。
城中百姓,自然也知晓了皇帝要来的消息,因此不少人早已等候在主道两旁,只为一堵天颜。
熊廷弼对于皇帝没有车架和御辇,也感到有些意外。
怕出意外,连忙吩咐手下将领亲兵,加强戒备。
没过多久,便到了辽东这座真正的中枢所在地。
虽然熊廷弼其人这近一年都在沈阳练军,但辽阳的经略府衙,才是朝廷在当地的最高机关。
这也将是他暂时的居所。
在其刚刚入城之际,杨寰便已带着御林军和锦衣卫,将府衙周边尽皆控制起来。
羽林军的四万军,除去一万骑兵以外,也已全部入驻城中军营,并在秦邦屏及陈广这两位参将的带领下,接管了所有城门及核心区域所在。
而朱由校入了府衙后,也没有要休息的想法,而是召集众人,先进入了正题之前的开胃小菜。
先是口头夸奖了一番在此聚集的文官武将,不论辽地出身的,还是从关内被调过来的,皆一视同仁。
为此他可没少做功课,为的就是要让他们感觉自己是被重视的,好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毕竟他们虽为君臣,但是素未谋面,所谓的情谊更是无稽之谈,全靠名分和升官发财维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