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便聊起天来。
婶婶一个劲地夸路明非怎么怎么有出息,让路鸣泽多学习。
叔叔不扯这些有的没的,拉着路明非继续喝,喝着喝着就问起美国那边的情况。聊即将上任的新总统,聊中东局势。
路鸣泽全程没什么太多的表情,叔叔婶婶不让他说话的情况下,他就沉默地坐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慢慢的,时间在话语间流逝,到了路明非觉得该散场的时候。
他话开始躲起来,直至掌握话语的主导地位。
“叔叔婶婶,鸣泽,以前麻烦你们照顾了。以后我回来得不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
就这么较为唐突却又顺其自然的,路明非把那张卡拿了出来。
叔叔见状立马说没必要。
婶婶顺着叔叔的话拒绝着。
来来回回了许久,路明非撒谎说没多少钱,婶婶才接了下来。
这顿饭也在那张卡的交接过程中彻底结束。
路明非说困了,婶婶忙去房间整理床铺。
一切的刻意让路明非无所适从,在婶婶整理好床铺之后,他立马钻进房间。
好像整个屋子,只有这里让他能找到点以前的影子,寻些从前的感觉。
他压根就没有困,相反,现在的他非常清醒。
下午睡的时间足够久,晚上喝的那点对他而言只是毛毛雨。
他躺在床上,没有拉窗帘,外面的灯光落在他身上。
就这样发了很久的呆,直至深夜。
又如同以往,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出去,顺着楼梯间往天台走。
然而他预估错了,很多事情跟以前不一样的。
叔叔没有像以前睡得那么早,都说年龄越大睡得越早,可叔叔反倒越睡越晚。
这位中年人在朝着老年步步前进,压力倍增。
儿子已经长大,时代飞速发展,一家人要面对的问题太多太多。
路鸣泽的工作,工作后还有婚姻,婚姻之后还有自已和老婆的养老。
婶婶常常跟叔叔说的话是:房价越来越高了,要不我们先买一套吧?鸣泽结婚需要的。
除了经济压力,叔叔这几年的身体状况也在往下走。
他以前爱喝茶,现在不碰了,胃不好。
原本酒也不能多喝的,今晚因为明非而贪了杯。
诸般种种让这个男人没有以前的睡眠质量,他开始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