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赵秀才一脸喜色地急急冲进了恒安堂中。
汪厚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立即上前招呼。
赵秀才忙站定行礼,“这位小哥,在下是来请苏娘子出诊的,不知苏娘子此时可在?”
汪厚听着,想到前两日这人突然不告而别,又想到其兄弟俩之间的纠纷,心里就对其请女医之事有了保留。
正想着要如何进去禀告这事,便看见诊室的门打开,锦善领着刚看完诊的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锦善看见赵秀才不觉一怔,汪厚见她看过来,也就不再耽搁,主动快步过去进了诊室,给苏淡云说明了情况。
听说赵秀才这么快找了过来,苏淡云也有些诧异。
她是昨晚交代赵大郎的,也不知此时赵秀才过来,是赵秀才怕死,真的照了她的吩咐去做,还是赵秀才再次瞒着自己兄长,独自偷偷过来。
若这只是赵秀才自己偷偷过来,事情就没办法按照她的计划进行,这趟诊她便要再斟酌一下了。
飞快琢磨片刻,她让汪厚将人带了进来,待听罢对方意图后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道:“我也愿意上门给令堂看诊,只是不知这一趟赵秀才是否已跟令兄达成了共识?
毕竟前两日临出发时,令兄才气愤找了过来,明显是不同意让我出诊的,若是这趟请女医只是赵秀才你自己的意思,只怕这事还会有什么波折,我只怕要再考虑考虑,还请见谅。”
赵秀才听罢就露出了羞惭之色,忙朝苏淡云为那日之事赔礼道歉,随即又欢喜难掩地解释道:“苏娘子请放心,这一趟在下已和家兄商量好了,今日过来也正是得了家兄允准的。”
苏淡云一听,放下心来。
看来那赵大郎当真怕死得紧,这是一回去就照她吩咐做了。
既如此,也就不便耽搁了。
想着,她便应了下来,又趁着后面再没有等着看诊之人,立即命锦善收拾了医箱,跟着赵秀才一同走了出去。
丁世朗听说她要到赵家出诊,便像前两日那般连忙放下手头工作随他们一同前往,却被苏淡云给拦了下来。
她已经确认了赵大郎正跟温玉燕联手,如此一来,轻月和北恩肯定会有一个在暗中盯着赵大郎的情况,安危方面是无需担心的。若让丁世朗跟着去,反而会给计划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想着,苏淡云便以厚朴跟着不会有事为由,委婉地拒绝了丁世朗同行。
丁世朗是知道这赵秀才的,也晓得京城好些郎中都去过赵家看诊,此时见苏淡云坚持不用他同去,也就顺着她的意没再多说。
苏淡云笑着别过,出去登上了自家马车,由赵秀才带着路往赵家过去。
等赶到赵家,赵大郎连忙出来殷勤迎接。
想到昨晚的遭遇,他只觉头皮发麻,这会儿是半点儿也不敢造次。
苏淡云却是淡定得紧,若无其事地跟他打了招呼,随后就由赵氏兄弟俩领着进去见了赵大娘,认真给其看起诊来。
一番诊断过后,苏淡云确定了赵大娘的腰痛实乃湿痰流入肾中作苦,兼之气郁所致。
“......痰去,方以补药滋肾,调养身体,快者月余,慢者三至四月便能治愈。”
苏淡云将病因及治疗方法一一说来。
赵大娘这病已经熬了多年,看了许多郎中都不见根治,早就心死不抱希望。这下竟听说自己能够痊愈,当即就忍不住喜极而泣,其余家人也都激动不已,就连赵大郎也忍不住一脸喜意。
如此交流一番,苏淡云就坐下开了方子,又给大娘施了针,之后又跟赵大娘约好了下次复诊的时间,这才拿了诊金离开了赵家。
等苏淡云她们一走,赵大郎就再也等不及了,连忙借口要回茶庄上工就急急跟着离开了家,直奔东城那边的一家熏香铺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