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月一想到这就无法原谅自己,心中的羞愧就似洪水般将她淹没。
苏淡云知道她是在真心自责,可她又怎会计较这些,听罢就连忙上去要将人扶起,“你全力救我性命,我罚你作甚?”
轻月却是坚持不起,继续垂首认错,“奴比原计划来迟,让姑娘陷入了险境,奴自当领罚。”
苏淡云依旧扶着她的胳膊要她起来,“以你的能力,若比原计划来迟,那必定就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若罚你岂不成了不讲理之人?”
见轻月还想坚持,苏淡云只得换了个说辞,温和笑道:“好了,这里的事情还没了呢,真要罚你那也得等这边的事情了了再说。”
轻月反应过来,立马不敢耽搁,从善如流地站起了身。
这谈话瞬间,北恩已经领着人马跑到了近前。
他看了那几个歹人一眼,随之翻身下马,飞快跑到苏淡云这边,确定几人全都毫发无损,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照着原计划,他先领着人马藏匿起来,等看见信号就立即去支援轻月,将歹人捉获。
之前他们就一直埋伏在了山中某处,那边是他们提前根据地形选出来的,很适合藏下一对人马,也离歹人最初选定的动手之地不远。好不容易等到苏淡云这边发出地信号,谁知抬头一看却发现那位置竟和原先的事发地要远上好些。
他们料想轻月那边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半点儿不敢耽搁就立即赶了过来。
幸好没发生什么差池......
北恩庆幸着,快步上前给苏淡云恭敬行了一礼,“禀姑娘,小的已将五城兵马司的人带来了,接下来他们会将歹人捆绑带走,回京城转交给京兆府那边审理。”
“好,辛苦了。”
苏淡云满意颔首,说着想起什么,忙道:“对了,请我出诊的乡民是他们的同党吗?可查出什么了没有?”
北恩摇了摇头,“目前尚未得知,派去青云村那边查探的官兵尚未回来,不过小的可先审一下那边几个歹人。”
苏淡云也觉可以,拜托北恩去做。
不多久,几个歹人就承认了自己收人钱财在这里埋伏杀人,只是他们也只负责这个而已,其他的则一概不知。
这边刚简单审完,那边就传来了嘚嘚马蹄声响,正是被派去村子的官兵快马回来禀告。
那官兵进了林子,翻身下马去寻五城兵马司这一趟的领头人汇报情况。
北恩见了,忙带着苏淡云几人过去。
那领头的也不避着他们,让那官兵直接将情况说来——
原来那老丈的老妻重病多年,每逢初一十五他都会到灵渊寺上香祈求老妻能早日康复。
前不久,他照常到灵渊寺去祈福,结果刚上完香出了大殿,就被一男子拦住问话。
那男子自称是大户人家的家仆,恰巧听到了他的祈福之语,关心他是否家中有老妻长年生病。
老丈早憋了一肚子苦水,见人问起就忍不住哀叹了几句,又提到是苦于没银子请好郎中看诊,这才一直拖着,如今也只得求神拜佛希望老天怜悯。
那男子表示同情,随后就说其主家得了大师指点,正努力多积德行善,好为家中诸事顺遂,而他这趟出行就是替主家做善事来的。说罢就掏出几张银票塞给了老丈,说是送给他让他带老妻治病。
老丈一开始并不敢拿,那人就提出跟老丈一同去见寺里的住持,让住持做个见证。老丈同意了下来,那男子就领着老丈去找住持说明了情况。
灵渊寺的住持并非当初指点那男子主家之人,可出家人听说信徒如此诚心做善事,自然表示欢喜,也说多做好事确会自身顺遂,愿意给两人当这个见证。
那男子十分高兴,就当着住持的面把银票送给老汉,还提到了京城如今有位女医擅治诸多疑难杂症,真真是妙手回春,很是出名。
那老丈得了点拨,又实在太想治好自己老妻,虽心中存疑也还是收下了那人的银票,又照着那人的提议到京中恒安堂去请了女医出诊。
官兵口齿清晰地将查到的事情来龙去脉一一说完,又接着禀道:“咱们已经到那老丈家中确认过了,他家中确有个得病多年的老妻,至于其他,只能等进一步审理才能确定。小的先回来报信,另外同去的兄弟正留在老丈家中等候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