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淡云被他这么一说,忽的就有些后悔只留下轻月在了。想到对方有可能误会自己是故意只留轻月伺候,不觉就更羞得慌了。
她连忙又推了对方一下,认真道:“轻月在不在你都快松开,我找你有正经事要说。”
燕乘春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才见到心上人一面,怎舍得就这样松开手,立即就又无师自通地施展起了缠磨大法,赖皮着道:“不松,除非你答了我。”
苏淡云实在拿他没法,只得红着脸飞快说了声“想”。
某人却假装没听见,“咦?阿云,你是跟我说话了吗?刚才似是有虫子在我耳边飞,我一时没听清,阿云你再说一遍,可好?”
苏淡云哪儿不知道他是在使坏,没好气地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你说谁是虫子?”
无奈某人身子太过结实,她这一拧真是什么杀伤力也无。
燕乘春偷笑。
他知她脸皮薄,便也没再逗她,只拥着她在她耳旁温柔笑道:“阿云,我想你了,每时每刻都在想。”
两世为人,苏淡云何时听过这般直白的情话,心口当即就漏跳了一拍,随之心口就似是被注入了一缸温热的蜜水,紧接着一颗心都被这蜜水泡软了来。
终于,她鼓起勇气,轻轻环住了他,羞涩却也清楚地吐出了三个字:“我也是。”
燕乘春得偿所愿,顿觉身心飞扬,终于放开了她,牵住她的手呵呵傻笑。
苏淡云红着脸抬眸,见他欢喜成这样,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幸福。
只是看着他下巴处新长出来的胡茬印子,还有那虽然明亮却也布了红丝的星眸,心里不觉就紧了紧,立即生出满腔的心疼来。
“你才好不久,怎的把自己忙成这样?”
说着就要去拿他的手腕给他把脉。
燕乘春其实是有时间把自己收拾好了再过来的,只是拿起刀刮胡子的那一刻,看着铜镜中稍显疲惫的自己,他突然就特别想知道阿云看见自己这样会是个什么反应?
会心疼还是嫌弃,抑或是无动于衷?
他越想越好奇,当即就把小刀放下,只换了夜行衣就直接跑了过来。
此时看着她这一脸掩不住的心疼,他身上的疲惫早已烟消云散,心里除了小心思得逞后的窃喜,便只剩下满腔的甜蜜。
他痴痴看着她为自己把完了脉,在迎上她心疼又责备的目光时,不觉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阿云这是心疼了?”
苏淡云再次闹了个红脸。
她发现自上回两人心意想通后,这人还真是没一次正经过,脸皮更是一日赛一日的厚。
瞧着面前人这欠揍的得意劲儿,苏淡云不由得就想到了洛城那会儿。
遥想当时那个动不动就会脸红心跳的纯情小郎君,她只觉恍如隔世,还莫名有些怀念。
想着,她就忽的不想太惯着他了,遂淡淡收回把脉的手,又淡淡瞥他一眼,“燕四公子,你不是说以前装纨绔时从未碰过女人吗?我怎的觉得你哄起女人来这么老道?”
燕乘春心头狠狠一跳。
完了!
难道试探她的小心思被识破了?
他不觉汗毛倒竖,当即委屈巴巴保证:“阿云何出此言?我明明只对你才这样!你要不信,大可去问下陆朝添那家伙,他最清楚我以前是个什么样子。”
苏淡云没有看他,只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回,朝桌旁过去,“陆四公子向来以你马首是瞻,哪可能说你半个不字。”
说着,在桌旁坐下,给自己斟起了热茶。
燕乘春吃不准她这是真恼了还是怎么了,不觉心下一急,连忙乖乖跟了过去,一屁股坐到了心上人旁边,还故意将杌子往心上人跟前又移了移,委屈道:“阿云,我真没让其他女人近过身,真的没有,我发誓。”
说着,果断竖起三根指头。
苏淡云瞥了那三根修长好看的手指一眼,淡然道:“我方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答吧,谁要听你发誓了?”
方才的问题?
什么问题?
燕乘春刚被心上人质疑亲近过不少女子,正心惊肉跳着,思路一下就有些连不上来。
苏淡云惬意抿了口茶,随之好心提醒:“你最近怎的把自己忙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