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生死关头,容不得她多想。
她心中暗自打定主意,若是无法拖延住黑袍老者,哪怕拼着重伤身死,也要全力催动仙灵之体,为白念君求得一线生机。
毕竟,白念君是为了帮她收伏异火才来到这险象环生的云梦泽,而且异火位置也是白念君告知。
只是,南宫雅诗并不知晓,她的父亲南宫渊在她体内留有一些后手底牌,这化形大妖想要轻易杀了她,还没有那个能耐。
五行灵环缓缓停下遁光,光芒渐渐收敛,仿若一只收起羽翼的神鸟。
白念君与南宫雅诗并肩而立,死死盯住追来的黑袍老者。
此刻,那黑袍老者周身散发的妖气铺天盖地,仿若黑色的潮水将他们淹没,让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畅,胸口仿若压着千斤巨石。
但即便如此,他们的目光依旧坚定,毫不畏惧地直视黑袍老者,眼中的火焰仿若能将这妖气都焚烧殆尽。
“前辈拿了万年灵乳离去不好吗?非要致我们于死地,不可能留一条活路吗?”南宫雅诗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的翻涌气血,淡淡地说道。
声音仿若平静的湖面,却暗藏波澜。
化形大妖黑袍老者森森一笑,那笑声仿若夜枭啼鸣,刺耳难听。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尖锐的獠牙,森然道:“交出你的储物戒指,以及你同伴如何能使用天雷之法,我便可放你们一命!”
那贪婪的目光在南宫雅诗的储物戒指上停留片刻,又看向白念君,仿若要将他们看穿。
“呵呵!当真?”白念君眼珠子一转,饶有兴趣地问道,脸上还佯装出几分相信黑袍老者的话的神情。
实则,他心中嗤笑,怎会去相信这种连小孩子都骗不过的鬼话。
与此同时,南宫雅诗悄然祭出翠篁剑,那剑仿若一道翠绿的流光,在她背后悬浮。
她暗中运转灵力,开始催动其神通。
只见一道道灵力丝线从她指尖涌出,缠绕在翠篁剑上,剑身上的符文仿若活物一般,缓缓亮起,光芒越来越盛。
白念君表面上还假装期待着黑袍老者的回答,时不时微微点头,仿若在思考利弊。
实则心中紧张无比,体内金丹上的雷纹与血纹仿若两条蛰伏的蛟龙,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喷薄而出,与黑袍老者大战一场。
他悄悄调整呼吸,将灵力在经脉中快速运转,试图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最强一击。
黑袍老者隐匿在那浓郁如墨的妖气之后,一双幽森仿若寒潭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白念君佯装轻信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轻蔑的嗤笑:“这你都信?真是个单纯没脑子的小家伙。”
在他漫长的妖修岁月里,见过太多尔虞我诈、生死博弈,像白念君这般“天真”的表现,在他看来不过是垂死挣扎前的愚蠢行径罢了。
他心中暗自盘算,只要再稍稍用言语哄骗一番,待这两人放松警惕,便可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手中的宝物以及秘密据为己有。
正当他微微张嘴,舌尖轻抵獠牙,准备继续编织那漏洞百出却自以为高明的谎言,信誓旦旦地向白念君保证真可饶他们一命时,突然,心头猛地一颤,一股莫名的不安如毒蛇般蜿蜒爬上脊背。
他那敏锐至极、历经无数厮杀锤炼出的妖觉,瞬间察觉到一股恐怖气息在南宫雅诗背后缓缓升起。
那气息仿若蛰伏许久、即将苏醒的太古凶兽,虽尚未彻底展露锋芒,却已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让他的妖心都为之悸动。
“你们……!”黑袍老者惊恐与愤怒交织,仰头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吼声仿若实质化的音浪,震得周围的林木簌簌颤抖,枝叶纷扬飘落。
刹那间,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色流光,一只皮肤干枯、指甲尖锐如钩的手爪,裹挟着滚滚妖气,带着开山裂石之势抓向南宫雅诗。
那手爪划破空气,竟发出刺耳的呼啸声,沿途的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泛起丝丝涟漪。
“给我滚!”白念君同样睚眦欲裂,双目通红,仿若燃烧的炭火。
见黑袍老者妄图突袭南宫雅诗,他知道该他出手了,终于可以试试能否对抗元婴初期大妖了。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仿若气囊般高高鼓起,体内金丹之上的雷纹与血纹仿若受到某种神秘召唤,同时剧烈颤动起来,旋即光芒大放,沿着经脉如汹涌洪流般奔腾而去。
刹那间,他只觉自己的肉体强度呈几何倍数提升,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淡淡的金色色光泽,坚硬无比。
体内那强大的力量仿若可以开天裂地一般。
白念君脚下雷纹闪动,蕴含狂暴力量,雷霆瞬影步让他化作一道雷光,右拳高高扬起,其上闪烁缠绕着噼里啪啦的天雷,仿若雷神降世,携着万钧之力轰向黑袍老者的手爪。
那天雷仿若灵动的电蛇,跳跃嘶吼,狂暴而又威严。
二者即将碰撞的瞬间,空间仿若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扭曲,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他们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所到之处,林木纷纷折断,巨石轰然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