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结束后的第三天,西大陆的焦土上仍飘着缕缕青烟。
同盟军士兵们佝偻着背,在废墟里翻找伤员,
金属碰撞声和偶尔传来的压抑抽泣,让空气都变得沉重。
远处,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外排着长队,
伤员们互相搀扶着,绷带渗出的血在沙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而在更远处,西大陆的流民聚集区里,低矮破旧的窝棚摇摇欲坠,
污水混着泥沙在地上流淌,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指挥帐篷内,气氛比外面更凝重。
苏莱曼焦躁地来回踱步:
“必须趁热打铁!魔族残部现在就是惊弓之鸟,
等他们在死亡沙漠站稳脚跟,后患无穷!”
他猛地转身,眼神像狼一样盯着众人。
居鲁士敲了敲桌子,满是伤疤的脸绷得紧紧的:
“苏莱曼说得对。咱们手握胜利,士气正旺,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兀触炼双臂抱在胸前,身上的兽皮还沾着干涸的血迹,瓮声瓮气地说:
“我带我的宗门弟子打头阵,定能把魔族老巢端了。”
吕斌在地图上比划:“从战略角度,乘胜追击确实能扩大战果。”
赤涛则拍着大腿,粗声笑道:“咱天民国的新式武器还没使够呢!”
李铁一直沉默着,直到咳嗽声吸引了众人注意。
他头上的绷带又渗出鲜血,脸色苍白得吓人,却强撑着坐直身子:
“各位,看看外面。”
他指着帐篷外,
“那些士兵,有多少是睁着眼睛站着就能睡着的?
医疗帐篷里躺满了人,
基地车工厂里,能生产的各式武器装备连战前一半都不到。”
他顿了顿,声音发涩,
“咱们强行远征,拿什么和人家打?拿战士们的命填吗?”
帐篷里安静下来,只有油灯的“滋滋”声。
苏莱曼张了张嘴,最终重重坐下,抓起桌上的水壶猛灌了一口。
与此同时,帐篷外的营地炸开了锅。
精锐战士们三五成群,擦着武器讨论战术,年轻的脸上满是渴望:
“再打一场,我定能立个大功!”
而西大陆旧联合军的士兵们却蹲在墙角,望着远处满目疮痍的村庄发呆。
一个老兵用满是老茧的手摩挲着破损的头盔,喃喃道:
“仗打完了,可往后的日子......四大家族还能饶了咱们?”
旁边的年轻人狠狠踢了块石头:“拼死拼活,不过是给他们卖命罢了。”
在流民聚集区,几个孩子正趴在干涸的水渠边,
用脏手捧起带着泥沙的水往嘴里送,呛得直咳嗽。
他们的父母在一旁唉声叹气,却无能为力。
这时,一阵饭菜香飘进营地。
天民国的炊事车缓缓驶来,车斗里热气腾腾。
“开饭了!热乎的!”
炊事兵们吆喝着,掀开锅盖,炖肉的香气混着馒头的麦香扑面而来。
流民们起初还不敢靠近,直到一个小孩忍不住跑过去,
炊事兵笑着塞给他一个馒头:“慢慢吃,管够!”人群这才围上来。
一位老人颤巍巍地问:“可有不含猪肉的吃食?”
“您放心!”另一个炊事兵指了指旁边的车,
“那边全是牛羊肉,还有素的!我们来之前,打听过你们的习俗。”
饭后,天民国的后勤人员又带着干净的饮用水来到聚集区。
他们一边帮着搭建简易的蓄水设施,一边对村民说:
“别喝那些脏水了,喝这个。
过两天,我们还会运来净水设备。”
到了傍晚,后勤人员抱着被子和衣服挨家挨户敲门。
“老乡,这是新被褥,还有厚衣裳,夜里冷。”
一位大姐接过衣服,声音发颤:
“多少年了,没人......没人这么待过我们。
以前别说新衣服,就连干净的破布都难寻。”
后勤兵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等两天,热水澡堂子就建好了,管保让您舒舒服服洗个澡。
以后啊,咱们还会帮着打井,让大家随时都有干净水喝。”
一位流民大叔红着眼眶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