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百户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哇的一声,咳出一大口鲜血,这才好受了许多。
他忍着疼痛站了起来,挥了挥手,阻止了前来救援的黑甲军,然后对着高坐在首位的巡察使恭敬的行了一礼。
“是,是!”
说完,他弓着腰站了起来,由两位总旗扶着,匆匆离去。
赢猎正盘膝而坐,看似在休息,实际上他的神念早就扩散出去,将王百户的动作看在眼里。
只见这名青年,从大殿中走出之后,立刻赶往了一间练功房,在外面等候了一段时间,这才走了进去。
“挨打了?”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老人,突然睁开眼,沉声道。
王百户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随后压低声音问道:“父亲,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那位监察使大人,是不是故意来捣乱的?”
老者想了想,说道:“让他看看吧,又不是什么秘密!”
“可是千夫长不在……”
老人摇摇头,道:“你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做吧。我知道他的底细,不过是上头让他过来蹭经验的,你这点小便宜,他应该不会管!”
王百户尴尬地笑了起来,“父亲,我们家是大户,你也清楚,习武可是要花钱的,光这一盆药汤,就抵得上普通大户人家好几年的积蓄了。
我有这么多孩子,总要拿点钱吧!”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可惜我没有生逢盛世,如今是州牧权位,我们玄衣卫也管不到本地的事情,以前那些搜刮钱财的事情,如今都被府尹们垄断了。
拿不到合法的好处,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光凭他们的薪水,还不足以养活一个家族。
而且,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贪心,整个北赢城的玄衣卫,都是贪得无厌之辈。”
“这么多年来,皇帝对州牧可谓是大力支持,要财要粮,要人要人,而我们玄衣卫,却完全是放任当地官府自生自灭,没有了京城总会的支撑,光靠我们几个千夫长,如何跟州牧抗衡?
打不过也讨不到什么便宜,要是不能多赚些银子,我都快死了!”
灰袍老者默然不语。
终于,他开口了。
“草!”
“我们玄衣卫,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好了,多说无益,赶紧去完成你交代的任务吧。
记住,对他要尊重一些,不然他杀了你,我可不会管你!”
“知道了!”
王百户两只眼睛一转。
人都是人,人都是胆小鬼,父亲成为了百夫长,达到了武道大师的境界,更是胆小如鼠,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自己的练功房中,根本不关心家里的事。
不贪恋权势,不贪恋美色,这样的人生,又有何意义?
有了上次赢猎的前车之鉴,再加上父亲的叮嘱,王百户的动作还是很迅速的,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几十名黑甲卫抬着一箱箱的东西走到了赢猎面前。
赢猎神识一收,从其中一个盒子中取出一份卷轴,开始翻看。
他翻看的速度极快,仅仅十息功夫,他便将一大箱的卷宗全部翻看了一遍。
王百户额头上都是冷汗。
阁下,我们都知道您是过来混个脸熟,有个手续要办,可您这么随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