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快看！\"
我挥舞着手机冲进卧室，差点被自己绊倒。星野凛正在梳头发，被我吓得梳子都掉了。
\"怎么了？\"她捡起梳子，一脸无奈。
\"广告邀约！\"我把手机屏幕怼到她面前，\"国内知名饮料品牌！点名要你！\"
凛的眼睛瞬间瞪大，抢过手机仔细看那封邮件：\"真的诶...但他们怎么知道我？\"
\"废话，\"我得意地坐到她旁边，\"你可是星野凛！前AKb48王牌！\"
其实是我偷偷联系了几个做媒体的老同学，把凛的资料到处撒网。但这种事就不用告诉她了。
凛咬着嘴唇读邮件，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小的阴影。来上海三个月，她的中文进步神速，已经能流利地阅读商业邮件了。
\"拍摄日期是后天...\"她抬头看我，眼中闪着期待又忐忑的光，\"欢喜，你觉得我行吗？\"
\"把'吗'去掉！\"我揉乱她的头发，\"你可是专业的好吗！\"
凛笑着躲开我的魔爪，但很快又忧心忡忡：\"可我在日本都是偶像路线，中国的广告风格...\"
\"安啦，\"我拍拍胸脯，\"我陪你去，谁敢欺负你，我让他见识下上海小爷的厉害！\"
拍摄当天，我特意请了假陪凛去片场。地点在郊区一个摄影棚，我们到的时候，工作人员正在布置场景。
\"星野小姐是吧？\"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女生迎上来，\"我是助理小张，导演在等您。\"
我跟在凛后面，好奇地东张西望。棚里搭了个粉色卧室布景，中间是张心形大床，看得我直皱眉——饮料广告需要这种场景？
\"服装准备好了，\"小张递给凛一个衣袋，\"更衣室在那边。\"
凛打开衣袋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变了。我凑过去——里面是件几乎透明的蕾丝睡裙和一条短得离谱的热裤。
\"这...是不是搞错了？\"凛声音发颤，\"广告脚本里没提到这种服装...\"
\"临时调整，\"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自称是导演，\"我们要突出'诱惑'的主题。\"
我盯着这货的秃头和猥琐笑容，拳头已经开始发痒。
\"抱歉，\"凛后退一步，\"我的合约里写明不接性感题材...\"
\"哎呀，在日本不都拍过泳装写真吗？\"导演不以为然地摆手，\"装什么清纯？\"
我一把将凛拉到身后：\"你他妈说什么？\"
现场瞬间安静。导演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谁啊？\"
\"她男朋友兼临时经纪人，\"我掏出准备好的名片甩他脸上，\"现在我们要看完整脚本，否则免谈！\"
导演不屑地哼了一声，示意助理拿来一份文件。我快速浏览，越看越火大——这哪是饮料广告？根本是软色情！脚本里充斥着\"撩人诱惑\"等字眼，还有特写大腿和胸部的分镜。
\"我们不拍了。\"我把脚本摔在桌上。
\"合约签了，\"导演慢悠悠地说，\"违约要赔三倍定金。\"
凛紧张地拉住我袖子：\"欢喜...定金是多少？\"
\"二十万。\"导演得意地说。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相当于凛全部积蓄的三分之一！
\"你们这是欺诈！\"我怒吼，\"当初发的brief根本不是这样！\"
\"白纸黑字，\"导演指着合约小字，\"最终解释权归我方所有。\"
凛的手在发抖，但让我惊讶的是，她突然挺直腰板：\"我拍。\"
\"啥？\"我转头瞪她。
\"但不是拍你们要的东西，\"凛直视导演，声音坚定，\"按我理解的产品调性重新设计镜头，否则我宁可违约。\"
导演眯起眼睛：\"你以为自己是谁？过气日本偶像罢了...\"
\"我是星野凛，\"她一字一句地说，\"在日本有200万粉丝的艺人。如果我在社交平台曝光你们的欺诈行为...\"
导演脸色变了。现在轮到我和凛交换眼神——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威胁人了？
最终，经过两小时激烈争论，导演勉强同意调整方案。凛换上了正常的t恤短裙，在阳光下拍摄了一组清新活力的镜头。虽然没有按原计划拍完所有素材，但核心产品展示都完成了。
\"就这样吧，\"导演不耐烦地挥手，\"后期我们会处理。\"
离开片场时，凛一直沉默。直到上了出租车，她才突然崩溃大哭。
\"他们...他们把我当什么了...\"她抽泣着说，\"在日本...也没人敢这样...\"
我心疼地搂住她：\"没事了，以后咱们擦亮眼睛...\"
\"可是...\"凛抬起泪眼，\"这样的机会可能不会再有了...\"
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突然灵光一现：\"谁说一定要接别人的通告？咱们自己创业！\"
\"创业？\"凛茫然地眨眨眼。
\"对啊！\"我越说越兴奋，\"你不是一直想做中日文化交流吗？现在短视频这么火，咱们做个双语账号！你出镜，我策划，绝对爆！\"
凛的眼泪渐渐止住：\"可是...需要很多准备吧？\"
\"准备啥？\"我掏出手机，\"现在就录第一条！\"
我让司机停在黄浦江边，拉着凛来到观景平台。夕阳西下，外滩的灯光刚刚亮起，美得不像话。
\"来，\"我打开摄像头，\"用日语向你的日本粉丝介绍外滩！\"
凛犹豫了一下，随即挺直腰板，用流利的日语开始讲解。她指着对岸的陆家嘴，介绍上海的历史与现代交融，偶尔插入几句中文解释，活脱脱一个文化大使。
\"完美！\"我结束录制，\"回去稍微剪辑一下就能发！\"
回家的路上，凛恢复了精神，滔滔不绝地讨论内容规划：\"可以做中日文化对比系列！比如两国的早餐差异、礼仪区别...\"
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我知道这个决定做对了。与其在别人的规则下委曲求全，不如创造自己的舞台。
当晚，我们熬夜剪辑视频。我负责加字幕和特效，凛写文案。凌晨三点，首条视频《日本偶像眼中的上海》正式发布在b站、抖音和小红书。
\"会有人看吗？\"凛紧张地盯着刚过100的播放量。
\"急啥，\"我打了个哈欠，\"让子弹飞一会儿。\"
第二天中午，我被凛的尖叫声惊醒。
\"欢喜！破万了！\"她举着手机冲进卧室，\"评论区好多日语留言！\"
我揉揉眼睛看数据——播放量1.2万，还在快速增长。评论区中日文混杂，有日本粉丝表达惊喜，也有中国观众欢迎凛来华发展。
\"看这个！\"凛指着一条日文评论，\"'凛酱的中文好厉害！我也想去上海！'——这是我在日本的后援会会长！\"
接下来的几天，数据持续飙升。某日语学习公众号转发后，播放量直接突破50万。我们趁热打铁，连续发布了《中日便利店大比拼》《上海vs东京地铁体验》等视频，每期都有新增长。
一周后的早晨，我的手机突然被来电轰炸。
\"欢喜先生吗？\"一个陌生女声说，\"我们是中日友好协会，想邀请星野小姐参加下个月的文化交流论坛...\"
刚挂断，又一个电话进来：\"您好，我们是xx日语培训机构，想谈广告合作...\"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凛——我们的小破账号，居然真的火了！
\"第一个商务合作！\"我兴奋地抱起凛转圈，\"开价多少合适？\"
\"别急，\"凛笑着按住我，\"先筛选符合我们调性的...\"
正闹着，我的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老妈。
\"操...\"我手一抖，手机掉在沙发上。
\"怎么了？\"凛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