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菲笑道:“并非掌法,我自小习剑,至此已有一十二年,我的剑法乃是传自盛唐时公孙大娘七位弟子之一的琴秀一脉。”
黄药师道:“琴秀?唐姑娘可是擅琴艺音攻之术?”
唐一菲笑道:“好叫黄岛主知道,我大师父一生所学唯音攻之术,我虽苦练琴艺,但天姿有限,也只习得师父的三成功力。”
欧阳锋道:“唐姑娘擅使剑,我们就比剑,可好。”
欧阳锋是这些人中,对武功最执著的一个人,他这人又最骄傲,他已明白,自己赢不了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唐姑娘,但不管怎样,还是想领教一下这位唐姑娘的高招。
唐一菲笑道:“好,欧阳庄主请。”
欧阳锋冷冷道:“你倒是将我们摸了个清楚明白。”
唐一菲笑道:“诸位行走江湖多时,在江湖中自是响当当的人物,我即要来华山,又岂敢不仔细打听一番。”
“欧阳庄主,请。”
欧阳锋使蛇杖,唐一菲也终于亮出了自己的剑。
这对双剑一出,就听一旁的几人同声赞道:“好剑。”
唐一菲正色道:“我所用双剑乃是上古神兵干将莫邪,最是锋利无双,可谓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欧阳庄主小心了。”
欧阳锋不答,一杖挥了过去,唐一菲也不恼,一剑迎了上去。
欧阳锋的蛇杖很是奇异,他使开来时含有棒法、棍法、杖法的路子,自是当然之理,杖头却还雕着个咧嘴而笑的人头,口中两排利齿,上沾剧毒,舞动时宛如个见人即噬的厉鬼,只要在杖上机括一按,人头的口中立时有歹毒暗器激射而出。更厉害的是缠杖盘旋的两条毒蛇,一伸一缩,令人防不胜防。
唐一菲看了他这武器,已是暗暗退开几步,只与他远战,决不近身半步,她的剑,使得那叫一个气纵横,剑法更是妙到毫巅。
欧阳锋想近身已是不能了,但他不是还有暗器么,他见交手五十余招,还未近这位唐姑娘的身,蛇杖每每打出,都离敌人几尺有余,无论多精妙的招式也是无用。
只得将蛇杖中的暗器激发出来,三枚暗器激射而出直射唐一菲胸口,唐一菲只微微一笑,一剑斩出,三枚暗器被她击落在地,这一剑尚不停歇,直斩欧阳锋杖头,杖头应声而落,两条毒蛇自也是陨了性命,这一剑竟还未停住,又向下而去,下方自然就是欧阳锋的右手,若他不撒手,只怕是要手臂尽折了。
关键时刻,欧阳锋变抓为掌,将蛇杖向前一推,人已向左移三丈有余。
唐一菲一剑劈开铁杖,已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她如一阵浅粉色的烟雾,瞬间到了欧阳锋面前,一剑直指欧阳锋面门。
笑道:“欧阳庄主,承让了。”
欧阳锋叹了口气道:“是我武艺不如人。”若只是相差仿佛,他还会心生嫉妒之心,可这差的也太远了,只这位姑娘的内力外放,剑气外放,他就对付不了。
更何况她的剑已有剑芒,更有剑势,剑意,业已入了剑道,就更不是自己所能比的。在场中人,或许也只有王重阳,能与她一较高下了吧。
他转身将自己的蛇杖拣起,退回去石台边缘。
唐一菲转向黄药师笑道:“黄岛主,请!”
黄药师取下腰间玉萧,笑道:“唐姑娘请。”
他在一旁观看了三场,自是对这位唐姑娘的武功有了大致了解。
唐一菲见他摘下玉萧,也将双剑背回,取下背后‘青玉流’,笑道:“不如,我们来比音攻。”
黄药师笑道:“正有此意。”
他将玉萧按在嘴边,吹了起来,正是他的成名曲,‘碧海潮生曲’。
唐一菲双手抚琴,坐于地上,却不抚琴,竟只这般静静听着,待到这曲子吹了一个小节,她竟擡起手来,以琴音相合。
两人同奏‘碧海潮声曲’,旁人尚可,王重阳的几位徒弟可是倒了大霉,只觉一会冷,一会热,一会像是入了仙境,一会又像是入了地域,一会被海水淹没,一会又如在沙漠中被太阳炙烤。
王重阳传音道:“先退远一些,关闭听觉,切莫硬抗,以免留下内伤。”
师兄弟几人纷纷向边缘地带退去。
周伯通听的抓耳挠腮,大声道:“师父,太难听了,咱不弹了好么,一点也不好玩。”
唐一菲不禁笑出声来,她出声安慰道:“乖啦,你静下心来,好好听着,这可是能历练心智、武道的好乐曲。若你能过了我们同奏的‘碧海潮生曲’这一关,想必不久后,必能武功大进。”
周伯通问道:“师父,你不是骗我的吧,这么难听的曲子,还能让武功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