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敬是在卯时初离开的勇毅侯府,是谢容瑛派人前往谢家请谢凛前来接回的谢家。
在离开勇毅侯府的时候,谢敬面色苍白,脸上冷汗连连,谢凛才发现谢敬全身发热,显然是被吓住。
而谢凛从谢容瑛那里也了解到了情况,谢凛闻言后,长叹一口气,告诉谢容瑛,天亮后回谢府去看看谢老夫人。
谢凛带着谢敬离开后,勇毅侯府中的下人们也陆陆续续开始忙碌起来。
一夜的雨水好似冲刷了许多昨日没能留住的东西。
在卯时三刻,雨势停下。
整个汴京城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朦朦胧胧。
临风苑。
上官瑶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秦珺异脸色不太好的坐在床前,她缓慢的坐起来。
见秦珺异还没有发现她醒来,开口喊道:“珺异?”
秦珺异回神,见上官瑶醒来,伸手朝着上官瑶的额头探去:“不烧了。”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上官瑶询问。
秦珺异想到谢容瑛那么利落的就砍下了那个女人的头,内心恶寒不已,他叮嘱道:“瑶儿,不要盯着谢容瑛了,你不是她对手的。”
“为何?”上官瑶眉头紧蹙:“现在我兄长都还在魏王的手中,为何不能盯着她?谢敬不是来了吗?带走风情了吗?”
秦珺异摇头:“好了你别问了,这次听我的,这两日谢家的商队就要离开汴京了,我要带你离开汴京。”
上官瑶看着秦珺异的神色,就知晓谢敬并没有带走风情。
看来这次谢容瑛不光是把谢敬的心思给摁住,连带着秦珺异也被吓得不轻。
——
辰时初,谢府。
谢容瑛回来后来到谢老夫人的院子时,谢老夫人刚好在用朝食。
谢容瑛拜见行礼后,孙妈妈添了碗筷陪着谢老夫人用了饭。
约莫过了三刻钟的样子,碗筷被撤下。
谢老夫人往谢容瑛看了一眼,说:“没有去看你父亲?”
“没有。”谢容瑛端起茶盅,吃了一口茶后,双手握着茶盅,并没有放下的意思。
“你二叔与我说了。”谢老夫人的视线从谢容瑛的身上收回:“你做的是对的,容儿。”
谢容瑛对于祖母的反应不意外,她知道,要是昨晚祖母在场,祖母也会要了风情的命,而不是顺了父亲的意思。
“只是从此你与你父亲应该是有隔阂了。”谢老夫人幽幽叹气:“你父亲因为是我与你祖父的长子,给的关爱与宠溺比你二叔们要多的多,所以就比他弟弟妹妹多了几分清高与自以为是。”
“只要是你父亲认定的东西,任谁都改变不了什么,他认为那勾栏院的女子是冯家的血脉,那就是冯家的血脉。”
谢容瑛低低轻笑:“是冯家的血脉又如何,杀了便杀了,谁也别想动我谢家。”
谢老夫人听着这番话,不由的朝着谢容瑛看去。
不知何时,这个长孙女的身上竟有了几分老气横秋之感。
谢老夫人蹙眉:“容儿。”
谢容瑛抬眼与谢老夫人对视,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