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王先进吸了吸鼻子,冻得通红的小手扯了扯老太太的衣角。
“奶奶,我饿。”
“我想吃肉。”
老太太脚步一顿,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随后看向王守仁。
“咱们得亲自去找那李建业一趟。”
“公社那些人,靠不住!”
“他们就会和稀泥!”
“这事儿,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让李建业付出代价!”
“要么偿命,要么给咱家钱,先跃要是活着,每个月都能赚不少钱,以后他李建业得负责每个月都给咱们钱。”
她咬牙切齿,仿佛不从李建业身上拿到让她满意的好处,就誓不罢休。
王守仁停下脚步,闷声道。
“李建业那小子不太好对付。”
“不好对付?”
老太太冷笑一声,她心里已经想到了对策。
“村东头的老猎户家,不是有杆猎枪吗?”
“你去找他借,就说是想上山打点野味,给先进补补身子。”
“借到枪后再叫上你大哥、二哥,咱们一块去找李建业,他要么赔咱们家应该有的钱,要么……”
老太太眼中凶光毕露,指了指脑门。
“一枪崩了他!”
“让他给咱们先跃偿命!”
听到老太太这样说,王守仁的嘴角也渐渐地扬了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
现在重要的是,怎么把先跃的死让他们利益最大化,要是能从李建业手上拿到钱,自然是最好,拿不到,就让他偿命。
有枪在手的话,任凭他李建业再厉害,也得乖乖束手就擒。
“好!”
“就这么办!”
……
与此同时。
李建业正躺在自家热乎乎的炕上,装作熬了一宿没睡好的疲惫模样。
实际上,他精神得很。
百无聊赖的只能将意识正沉浸在随身空间里。
随意的喂喂鸡,收收鸡蛋。
一晃就过去了几个钟头。
当李建业在这儿悠然自得时,团结屯外的雪道上,王守仁和他大哥王守忠、二哥王守义,三人合力拉着一个简陋的爬犁。
爬犁上,老太太裹着厚厚的棉袄坐在上面。
王守仁的肩上,赫然背着一杆猎枪。
他们此行的目标明确。
就在他们离团结屯的屯子口越来越近,拐过一个雪坡时,迎面撞上了几个胳膊上戴着红袖章的民兵。
为首的民兵,一眼就瞥见了王守仁肩上那杆显眼的猎枪,眉头微微一皱。
“你们是干啥的?”
老太太坐在爬犁上,本就窝着一肚子火,听到这盘问,眼皮一翻,没好气地嚷道。
“干啥干啥?要你管!”
“我们走我们的路,碍着你们了?”
她的态度极其恶劣,仿佛别人多看她一眼都是罪过。
民兵被噎了一下,但职责所在,他不能就这么放任。
“老太太,话不能这么说。”
“这大冷天的,你们拉着爬犁,还背着枪,这是要去哪儿啊?”
“要是进山打猎,我可得提醒你们一句。”
“最近山里头不安生,这附近都有老虎瞎转悠,你们可千万别往深山老林里钻,危险!”
老虎?
老太太听到“老虎”两个字,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王先跃被老虎咬死的惨状,再一次浮现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