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摇下车窗，让风吹散车厢里残留的香水味——是林妍常用的那款茉莉香。
红灯转绿。叶天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调出了“林妍”的名字，他按下拨通键，听着漫长的等待音，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醒着？”电话接通时他声音有点哑，随即清了清嗓子，“给你带了吃的。”
电话那头传来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像是有人在调整听筒位置。
三秒的沉默后，林妍的声音轻轻传来，带着他熟悉的、调侃时微微上扬的尾音：“师父，你这是......要对我负责？”
叶天推开希尔顿酒店套房的门时，林妍已经穿戴整齐，安静地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
她换了一身简单的白色针织衫和浅色牛仔裤，头发松散地挽在耳后，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柔软，和昨晚那个醉眼迷离的她截然不同。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层淡淡的轮廓，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柔光。
叶天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麦当劳的纸袋，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开。
“吃点东西。”他走过去，将纸袋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声音低沉而平静。
林妍抬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翘起，伸手接过袋子，笑嘻嘻地翻出汉堡和薯条，美滋滋地咬了一口。
“嗯，还是热乎的。”她满足地眯了眯眼，像只偷到鱼的小猫。
叶天没说话，只是走到沙发另一侧坐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林妍小口咀嚼的声音，和叶天偶尔吐出的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散开。两人谁都没开口，仿佛都在等对方先打破沉默。
林妍低头吃着薯条，余光却时不时瞥向叶天。他靠在沙发里，指尖夹着烟，眉头微蹙，目光落在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侧脸在烟雾中显得格外锋利，下颌线条紧绷，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可偏偏又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直到林妍吃完最后一根薯条，满足地打了个小小的饱嗝，两人竟同时开口——
“你……”
“我……”
话音撞在一起，两人都是一愣，随即又同时笑了。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
叶天低笑一声，摇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吃饱了？”
林妍点点头，眼睛亮亮的：“嗯，很饱。”
叶天没再说话，只是掐灭了烟，站起身，朝她伸出手。
“走。”
林妍怔了下，仰头看他：“去哪？”
叶天的手指修长有力，掌心温热，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带你去消费。”
林妍的小脸瞬间红了，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最终只是任由他牵着，跟着他往外走。
他的手很暖，握得很紧，像是怕她跑掉似的。
而她，竟然一点都不想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