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Be“你对他动心了,是吗?”……
应粟最终在席则怀里晕了过去,他抱起她直接拦下辆车,飞奔去了医院。
高烧39.4°,陷入昏迷。
急救过后,席则不眠不休地照顾了她一整夜,用酒精给她擦拭了两遍身体。清晨的时候,医生来换点滴,重新给她测了下.体温,“37度8了,现在还有点低热。病人应该差不多快醒了,你可以下去给她买点早饭,等她醒来补充点营养。”
席则嗓子艰涩:“嗯。”
他不放心留应粟一个人在这里,给周璨发了个消息。
不到二十分钟,人就风尘仆仆地赶来了,手上提着早餐。
她满脸焦急,但进门的时候还是刻意放低了声音,“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晕倒?”
席则看了眼病床,应粟双眼还安静地阖着,苍白的脸和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他示意周璨:“方便出去聊聊吗?”
周璨点头。
两人没敢走远,就站病房门口。
周璨看出了席则显而易见的憔悴,连胡茬都冒出了一截,平时那么精致的男孩第一次这么狼狈,周璨意识到他对应粟已经不是一般的感情,叹息道:“你守了一夜?”
“嗯。”席则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璨姐,她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周璨瞳孔一缩:“你怎么知道?”
下一刻她意识到什么,嘴唇发抖:“昨晚,应姐犯病了是吗?”
猜测得到证实,席则拳头攥紧,太阳xue跳了两下,声音沙哑:“昨晚她没有意识地往马路中央冲,一副不要命的样子。”
周璨身体颤抖,扶住墙壁,满目痛色,“她已经许久没发病了,我以为她好了……”
席则大概能猜到她是什么病,只问:“她之前有过多少次这种行为?”
周璨神色挣扎,抿唇不语。
席则自嘲一笑:“我还没这个资格过问她,对吗?”
周璨隔着门窗往病房看了一眼,才低声说:“席则,我知道你对应姐目的不纯,我也知道你没有恶意,否则我不会允许你接近她。看在你昨晚照顾她的份上,我真心劝你一句,别试图探究她的过去,也别尝试走进她的心,不要让她再起波澜,她经受不起任何风浪了。”
“你怎么断定,我给她的一定会是风浪呢?”席则顿了顿,语气沉着,“如果我能救她呢?”
周璨苦笑:“席则,你太年轻了,才历过多少事。你不会知道,一个人的伤口能溃烂到什么程度。”
席则慢慢掀起眼皮,眸底渊沉似海,“我知道。”
周璨莫名愣住一瞬,但那时并没在意,只以为席则随口一说。
她冲他摆摆手:“你回去上学吧,这里我照看着,等她醒过来我会继续带她去治疗。”
席则松开拳头,掌心一片血痕。
他却擡头轻笑了声:“好。”
周璨见他没有再刨根问底,放心不少,最后嘱咐一句:“忘掉昨晚的事,别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应姐。”
席则眉心紧拧,“什么意思?”
周璨又叹了口气:“应姐之前也有过类似情况发生,但等她清醒过来,她就会忘掉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也就是选择性失忆。”
席则喉咙渐渐发紧:“意思是——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意图自杀过,对吗?”
“对。”
周璨说:“所以不能让她察觉到异样,你把昨晚的事忘干净,无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之后的相处方式要跟以前一样。”
席则沉默许久,艰难地勾了勾唇角,“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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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粟是在半小时后醒过来的,周璨把海鲜粥从保温桶里盛出来,放到她面前的小桌上。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先吃点东西。”
应粟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脑袋,茫然地四顾一圈:“我怎么会在医院?”
周璨已经编好借口:“昨晚下雨,你受凉,发高烧了。”
“席则把我送来的吗?”应粟的记忆停留在了和席则看完电影出来,“我记得昨夜我和席则去看电影来着。”
周璨不动声色点头:“嗯,他守了你一夜,刚走,学校有课。”
应粟‘嗯’了声,端过周璨递来的粥,她拿起勺子舀了几口,蹙起眉,“吃不下。”
“多少吃点,你昏睡快十个小时了。”
“这么久?”应粟难受地说:“怪不得我脑袋沉得要死。”
周璨盯着她吃下半碗粥后,吸口气,试探地问:“昨晚,是碰到什么人了吗?”
应粟仰靠在身后的枕头上,闭眼,沉声说:“碰见了傅斯雯和……宣青。”
怪不得受了刺激。
周璨坐到她床边,皱眉问:“她们对你说了很难听的话吗?”
“宣青当作不认识我。”应粟音色沉了几分,冷笑着说:“雯姨,威胁了我几句。”
“他们这种地位的人,果然不把人当人看。”应粟面无表情,“但这世界的游戏法则,并不只掌握在有权有势的人手中。”
周璨深沉地看着她,咬住下唇:“姐,我不会再让她们伤害到你。”
应粟睁开眼,笑了声:“行,知道你对我好。”
“但她们伤害不到我。”已经没人能伤到她了。
周璨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开口:“姐,你...我...我...”
“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直说。”
周璨一咬牙:“之前的医生因为是傅先生介绍的,你不愿意再接触。我给你重新联系一个心理医生,继续治疗好吗?”
应粟沉默几秒,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没必要。你知道的,多少心理医生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