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Be“当年那一枪,是我开的。”……
应粟今晚买好宵夜,本来打算去席则工作室探班。
他们乐队这几天经常没日没夜地排练,有时候练到凌晨两三点,应粟会开车去接他。
席则心疼她来回折腾,让她在家里等他就行。
但应粟酒吧也常凌晨打烊,不过是顺手的事。
而且她想和席则多一些相处时间,多一分,多一秒,都好。
每晚开着车从‘蓝爆’到他工作室,都会经过曼珠桥。
她会刻意放慢车速。
夜晚的霖市华光璀璨,路灯全部点亮,蔚蓝海面会倒映出两岸高楼的灯光和车水马龙流泻出来的霓虹,各色交相辉映,流光溢彩,有时候一弯明月倒悬入海,在波浪的晃动下,似是铺了条熠熠星河。
美不胜收。
曼珠桥的夜景丝毫不输于它的日落。
应粟想用眼前的景色覆盖住过往。
如果可以,她希望有一天她再走上曼珠桥的时候,想起的人不再是傅斯礼,而是……席则。
哪怕他并不知道,她内心的抉择。
哪怕这段路已经……快走到尽头。
她还是想尽可能多留下一些回忆。
应粟在曼珠桥上停驻片刻,拍了张月亮的照片,发给席则。
刚准备启动车子,未读短信弹出一条匿名人发来的消息。
【紫荆宫,地下A1宴会厅,一个人来。敢报警她就死定了。】
后面附着张照片——是夏小忆浑身被粗绳捆绑起来,嘴巴咬着桌角,后背衣服撕烂,露出一条血淋淋的鞭痕。
应粟瞳孔骤缩。
她知道自己经营酒吧得罪的人不少,但绝不会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绑架。
而且地点是在紫荆宫,应粟几乎瞬间就猜到了对方身份。
她脸上浮现戾气,回复:【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让你横着出去。】
发送过去后,她猛踩油门冲着紫荆宫疾驰而去,同时拨出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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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洋看到手下给他递过来的手机时,大笑一声:“操,她还敢威胁我?”
“阿宰,”男人不屑地将手机摔到他身上,“找几个人去外面盯梢,她要是敢带人过来,或者后面有警察跟着,立刻告诉我。”
“是!”
傅斯洋冲另一个手下勾了勾手指,示意把夏小忆弄过来。
夏小忆是在下夜班回家途中被这群人绑架的,她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也从未想过电影里的□□场面会发生到自己身上,她都快吓破胆了。
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求生本能让她跪在男人面前,不住地求饶,“大哥!我求你放了我吧!!我家里没钱,你勒索不到钱的……”
“你看我像是缺钱的?”傅斯洋冷嗤,慢条斯理地抽着烟。
小忆早就注意到了他手上那块上百万的百达翡丽,既然不要钱,那要……
她太阳xue一跳,颤抖着环抱住自己身子,往后缩了缩,哭着说:“我、我也没什么姿色呀,我身高才159……呜呜呜,您干嘛非抢我!!”
“哈哈哈哈哈。”傅斯洋放下翘着的腿,笑得嘴里烟都快咬不住了,“你这妞还挺逗。”
他随后眯起眼打量了她一圈,嫌弃地摇摇头,“你这姿色确实入不了我的眼。”
“那您——”
话音未落,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大门被左右两边的人同时拉开。
阿宰还有几个黑衣打手阔步走了进来,而这群壮汉身后赫然是——
“应姐!”
小忆看到身后款步走进来的女人,眼睛一亮,随后又闪过惊慌,她大喊,“应姐,你来干什么!快走啊!”
“——啊!”傅斯洋一把拽住她头发,粗暴地将她扯到了自己怀里,虎口卡住她下巴,让她发不出一丝声音。
“傅斯洋。”
应粟眼眸寸寸变暗,疾步走过去,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狠戾,“把小忆放开。”
身后的大门重重阖上。
阿宰俯身到傅斯洋耳边,“她一个人来的,没跟尾巴。”
傅斯洋点了点头,大掌捂住小忆的嘴,另只手冲应粟挥了挥,微笑道:“应大美人,好久不见。”
他粗粝的指腹划过小忆的脖子,笑容堪称温柔,“我知道你跟那个叫周璨的关系更好,不过她是雯姐的人,我可不敢动。”
“只能退而求其次,把你这位小姐妹请过来了。”
小忆痛苦地呜咽着,双眼蓄满泪水,她不住地冲应粟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前进了。
应粟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径直穿过大堂中间的赌桌和守在两侧的黑衣壮汉。
紫荆宫是霖市最高端大型的娱乐会所,兼具餐饮、酒店、各种游玩设施,但那都是地面上的白色生意。
它最负盛名的是——地下赌场。
能来到这里的人,都是身价千万以上的富豪,而且需经过层层审查,确认没带进不该带的东西才会放行。赌场独立运行于紫荆宫之外,每天流水都可以达到上亿,创造的财富不可估量。
但它毕竟处于灰色地带,所以必须依靠一个强大的背景才能维持运作。
而这个背景就是——傅家。
准确说,是傅斯礼。
但他不碰这里的生意,所谓打一棍子给个甜枣,五年前废了傅宗年的腿之后,就给了他赌场百分之五的股份,经营权交由他们三房。
所以,傅斯洋才敢在自家地盘这么猖獗。
应粟大步流星走到沙发区,懒得跟傅斯洋这种酒色烂货斡旋,开门见山,“你想要什么?”
“应姐还是痛快啊。”傅斯洋始终用手掌桎梏着夏小忆,把她哭得扭曲的脸掰正对准应粟,饶有兴味地问,“这种在你酒吧打杂的小货色,竟然真的能劳动您单枪匹马跑一趟,说实话,我有点意外。”
“把你脏手从她脸上挪开。”应粟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语气沉下来,“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直接说出意图,别跟我废话。”
“操,你都被我二哥甩了,还他妈这么傲啊!”傅斯洋恶狠狠地甩给夏小忆一巴掌,把她扇到地上。
夏小忆痛哭出声,旁边的阿宰立刻蹲下去用黑色胶带缠住了她的嘴,然后掏出一把刀抵住她脖颈血管。
“……”应粟脸上一片黑沉,她咬了咬牙,忍住胸腔涌动的暴戾,再度擡眼望向傅斯洋,声音冷硬无比,“傅斯洋,我最后问你一遍——”
“你要什么?”
“我要你下跪,对我磕三个头。”傅斯洋唇边勾起凶狠的笑,“然后留下一条腿。”
应粟双手缓慢地抄进大衣口袋里,微微挑眉,冷笑一声,“那你也得有这个命。”
傅斯洋嘴角笑容僵裂。
这个女人从进来到现在就没表现出丝毫的慌乱,甚至她还以上位者的姿态睥睨他。
她凭什么?有什么底气?
从前她是傅斯礼的女人,仗着他的势在东霖可以横着走,就连他们父子都要敬上三分。
可现在呢?她已经如一块抹布被傅斯礼用完就扔了,失去了倚仗,她还有什么可豪横的!
他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吃了颗枪子就夹起尾巴做人,见着应粟还得毕恭毕敬喊一声应小姐。
去她的!
他傅斯洋才不怕,他更不信傅斯礼那种心狠手辣的男人,真他妈会是个痴情种,玩腻了的女人他还会像从前护着不成?
席迦的微信只是个导火索,他这团火早憋好几年了。
正好碰上他最近气不顺,搞死一个跟搞死两个没区别。
他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抹平这件事。
不过,傅斯洋眯眼瞧着应粟那张冷艳的脸,心里竟然有些不合时宜的躁动。
他这些年玩过的女人数不胜数,却从没遇见过长相这么妖艳性子还这么带劲的。
怪不得他爹和傅斯礼都为了这女人鬼迷心窍过。
“我改主意了。”傅斯洋舌尖顶了下腮,将双腿大喇喇敞开,冲着应粟勾了下手指,“你过来,跪在我胯.下,把我伺候爽了,我就放了这丫头。”
“……”夏小忆疯狂挣扎起来,她拼命朝应粟摇头,泪水汹涌。
阿宰紧忙收起刀,怕她情急之下自己抹了脖子。
“我给你三秒钟。”傅斯洋兴致盎然地给她计时,“三,——”
“行。”应粟当机立断,非常干脆。
傅斯洋和他的心腹阿宰都愣住了。
应粟转头对惊惧不已的小忆笑了声,语调温柔地说:“小忆,闭上眼睛。”
小忆疯狂摇头,应粟只好放轻声音,用诱哄的声线说:“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