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少年的眼角划过一滴泪
仅以铃音为伴,水晶球中光影流转。
串铃棒前伸,手腕用力震出最后一声。足尖点地,飘带缓缓落下。
隔着帷幕,黄粱端着身姿气质,看似娴熟轻柔地停下动作,实则差点累成一滩融化的冰淇淋。
左脚绊长绫再绊右脚,黄粱差点双腿打结没站稳。
呼,好险,差点就跪下了。
她小心翼翼地挪到帷幕边上,手指微动,果断地把灯光关掉。
耶!结束!
又混过一年!
累死她了,她就不应该临时抱佛脚,中间差点跳错QAQ
还好她聪明,中间瞎跳了一段,应该没人看见吧,反正她每年跳的都不一样。
黄粱把嫌弃地两根串铃棒收好,撑着水晶球报复性地喘了几口气。
她现在不想看到这东西。
明明只要坐着摇几下就好了,师父当初偏要改成舞,说是有逼格。
逼格确实是有了,就是她每次跳完差点累死。
梦境师要怎么大的运动量干嘛。
半死不活的歇了一会,黄粱扒着帷幕边的柱子偷偷看了一眼。
很好,都睡着了。
一切顺利。接下来就是等大家都醒过来了。
黄粱从衣服的最里层掏出一块巧克力夹心面包就地坐下,开始补充能量——支撑所有人的梦境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她得在节日结束之前保持精力,虽然有水晶球帮她分担压力,但还是不能大意的。
不然梦境崩塌还好,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她就没法交代了。
*
黄粱:QAQ
啊啊啊完了完了,她好像真的不能交代了。
黄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水晶球团团转。
十分钟前。
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往常这个时候第一批人就该醒了。
总有些人梦短,所以一般很快就能醒过来。[梦镜乡]对他们的引导不大,因为这样的人往往生活圆满,也没有什么迫切的愿望。对这些人来说,日边只是一场美梦。
就是可惜她作为异能的施展者,是不能看到异能对象的梦境内容的。
对啊,所以她为什么看不到梦境情况啊啊啊啊!!
没有人醒,而且她发现她跟水晶球的联系断了,异能还在继续运转,但是她感受不到里面的情况了。
寒风吹过。
似乎是灯帘失效了一瞬,导致夜晚的冷肆无忌惮地跑了进来,惹得黄粱一阵战栗。
额上的细汗被淬得冰冷,带走温度后,刺骨感从四肢攀爬而上。
明灯晃荡,相撞间,轻空而沉闷,自头顶响起。
寂静。
灯影幢幢。
呼吸声从脚下响起,是大家的呼吸声。
高处看不清他们的面容,投下的黑影糊住了五官。
黄粱莫名的心里发毛,只有她一个醒着的活人的感觉怪吓人的。
作为一个预言师,她暂时忽视了第六感给她的提示。
“咳。”
“谁!”黄粱猛得侧身,朝声源瞪去。
——在光照不到的房顶上站了两个人。
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她完全没察觉到。
黄粱立刻炸毛,脚步后退,一手偷偷护住了水晶球,强装镇定地回视过去。
来者不善啊……
而发出声响的自然是温以期。
西里乌斯这家伙是无聊透顶了还是时机不对,一直站在这里看着
但他是待不下去了。
第不知道多少次把糊在眼睛上的鬓发别好,温以期决定结束这种站在屋顶上吹冷风的装逼(愚蠢)行为。
他都已经能感觉到本来快好的低烧又拔高了一截。
不管要干什么,要走剧情也赶紧走!
“咳!”
温以期能感受到西里乌斯快要扎在自己身上的丝线,包括两个新傀儡抵在他身上的利刃。
少年镇定自若的放下掩唇的手。
远处的黄粱还在盯着这里。
歘。
西里乌斯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随即跃了下去。风鼓起他黑色风衣的下摆,像是腥红的讣告鸦。
如果他此刻回头,温以期就便望进他眼中的旋涡。
那将原本沉凝的紫都搅得混乱癫狂的邪肆与期待,根本不是对着/>
傀儡毫不怜惜地挟持着温以期紧随其后,如同在扯破布娃娃,是西里乌斯对他的警示。
温以期落地一个趔趄,足底发麻,差点迎面和夏勒撞上。
也就是这一下,让他一下看出不对。
[全知者]的被动自动开启,顿时他的视线中就充斥了浅淡的黑。
入目,他看到的每一张双眼紧闭的脸上都充斥着不祥的黑气,就像是人们常说的印堂发黑。
萦绕在大脑的位置,有深有浅。最严重的,他甚至已经看不清对方的五官了。
他面前的夏勒算是情况最好的。
“你们是谁,到底像干什么!”
这么大的节日,自然不可能让所有人都陷入失去意识的处境,否则发生突发事件将毫无招架之力。
但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支援出现,恐怕是出了问题。
该死!
黄粱被水晶球限制,作为唯一清醒的人,一边掏着师父留给她的保命道具,一边高声警告西里乌斯:
“我已经联系异处局的人了,不管你们想干什么,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