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顾栖,上体育课去了。”周蒙从洗手间回来，一脸兴奋地开始催着顾栖离开教室。
“好。”顾栖放下手中写到了一半的作业，顺手理了理桌面。
学生们纷纷往教室外涌,班主任突然走进来，对顾栖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自己去一趟办公室。
顾栖应声，转头对周蒙说了句“不用等我”，跟上去。
体育课属于室外活动课程,从教室走到操场少说也得几分钟，班主任没有耽搁太长时间,简单叮嘱了几句,将材料交给顾栖，“下节体育课？”
顾栖，“嗯。”
“行，快去上课吧。”
顾栖回教室将材料放好，刚走出教室，正看到陆聿从教室内走了出来。
六班靠近楼梯，操场却在另一个方向。顾栖习惯从另一边的楼梯下去,而另一边的楼梯，需要经过五班的教室。
四目相对，她顿了顿脚步，一时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和陆聿打声招呼。
虽然不是班内的同学，也是时不时碰面互相熟悉的同校学生。
陆聿同样停住了脚步,站立不动的姿态，释放出等待的信号。
顾栖只好走过去。
陆聿，“老师跟你讲了竞赛的事？”
“嗯。”顾栖在办公室时同样看到了陆聿,因此对陆聿的话并不惊讶。
她回答得简单，顺势反问，“你打算报什么班？”
陆聿却没回答这个问题，好整以暇，“怎么不问我准不准备参加？”
顾栖想也不想道，“你不参加，老师也不会同意的。”
她从教室出来原本是赶着去上课，寥寥数语之间，脚步却不自觉缓了下来。
她一时忘了时间，只注意到其他学生投来的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下意识地想要拉开距离，又没有舍得迈动脚步。
陆聿，“这次的数学班……”
他话说到一半，前方突然响起女生活泼娇俏的清脆喊声，“陆聿。”
赵妍林冲他们笑着挥挥手，“说什么呢，快点。”
她身后围了几个男生，都是顾栖常在陆聿身边看到过的，此刻对方的眼神在两人间来回转了一圈，口中跟着催促他快点过去，一行人准备过会打篮球。
陆聿却摆了下手，示意他们先走。
赵妍林还想说什么，几个男生互相对视几眼后，仿佛交流了什么，几步消失在了楼梯口。
似乎有人喊了赵妍林一声，赵妍林却站在楼梯口，磨磨蹭蹭不愿意走。
顾栖停住脚步，冲动使然，出口的话不知为何变成了，“你女朋友在等你。”
学校关于两人的流言由来已久，顾栖心里其实没当真，可那几分猜测同样拨动着她的心弦。
要是，万一呢。
陆聿像是看了她一眼，过了会，才低低说道，“不是女朋友。”
他没有留意赵妍林的存在，这种寻常的态度更像是另一种无视。
赵妍林勉强笑了声，“陆聿……”
她想说班里人都在等他，却见他淡淡瞥来一眼，不带情绪地问，“有事？”
赵妍林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看了眼顾栖。
尽管顾栖没有看她，她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强撑着说了句“快上课了”，终究是没有厚着脸皮留下来，扭头走了。
“我以为……”顾栖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是为他的回答，还是自己那句脱口而出的话。
甚至没有额外注意到陆聿和赵妍林的对话。
“以为什么？以为我有女朋友？”陆聿没等顾栖回答，接着再次重复了一遍，“没有女朋友。”
重复的话语像是在强调什么，顾栖脸热得厉害，她不知道为什么要为了这么一句话心慌意乱，只能呐呐点头，“哦。”
陆聿没有立刻结束话题，“其他呢？”
“什么？”顾栖手扶在栏杆上。
“还有谁是我女朋友。”陆聿说道。
还有她。
校园中如同陆聿这般外貌出众的男女生，总有那么几个绯闻男女朋友。就说顾栖自己，也是被周蒙科普过，她那些传说中的男朋友。
而陆聿的绯闻女友，单是她听过的名字，就不下十个。
其中，真正被放在论坛上一本正经讨论的，只有两个。
顾栖不知道陆聿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没敢说话。
陆聿不知为何也没继续问下去。
之后陆聿没再说话，沉默中某种气息在两人间浮动，顾栖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指。
直到走出教学楼，她停下了脚步，“你先过去吧。”
如果被两个班的人看到他们走在一起，肯定又会惹来一大堆的盘问，顾栖不愿多生事端，也担心陆聿会厌烦。
陆聿擡眼往操场看了眼，道，“你先。”
预备铃早打过了一遍，顾栖迟疑看他一眼，见他不像是要改主意的样子，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最后留下一句，“那我先走了”，快步走入人群。
两个班不是同一个体育老师，但所有班级集合几乎都在同一片场地。
上课铃声响过之后，陆聿姗姗来迟。
有男生的目光往这边扫来，冲陆聿追问了什么。
顾栖收回了目光。
之后体育课陆聿和两个班的男生凑了人数一块打球，顾栖远远待在女生中。
她没有跟着去看篮球的女生凑热闹，陆聿也不会凑上来像某些男生一般和女生们插科打诨。
是众人眼中毫无相关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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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的时间分外充实，又是一个放假的周末。
周蒙和同一个方向回家的同学去赶车了，顾栖无所谓早走晚走，和另一个同学替换，负责教室最后的安全工作。
她检查了门窗水电，走出教室锁上门。
喧嚣的教学楼此刻变得空荡荡的，便是校园内，也只有寥寥数人走动的身影。
办公室仍有老师留守，顾栖背着包下楼，看到陆聿靠在墙边t，像是在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