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门打开的声音不大,周梨却突然醒了过来，擡头正看到小程从门外进来。
小程看到她像是刚睡醒的模样，歉意道,“我吵醒你了？”
周梨摇摇头，“不小心睡着了。”
小程自然道，“这几天你也辛苦了，有时间就多睡会。我们这个工作就是这样的，忙起来一天都睡不了几个小时。”
周棠有时半夜会把周梨叫到楼上，周梨虽然刻意放轻了动作，有几次还是不小心会把小程吵醒。
周梨很抱歉，说有空请小程吃饭，小程笑眯眯应下了。
小程不算八面玲珑的性格，但和同事们相处都不错,不属于那种沉默寡言的边缘性人物。有时周棠上场拍戏,两人会聊一会天，周梨借此熟悉了不少剧组的工作人员。
他们有一个小群，周梨后来被拉了进去，平时会说一些演员或者圈内的八卦，吐槽吐槽遇上的不顺心事。
可能是看到周梨的工作全程,小程现在对当私人助理没有了刚开始的热络,觉得这么跟组当个小场务其实也不错。
至少剧组的休息时间恒定,拍戏晚了第二天同样会相应推迟些，只有赶进度的时候才特别忙。
不像周梨,跟的演员休息时间少,她只会休息得更少。
这天有周棠的戏份，拍到一半突然下起雨，整个剧组骤然忙乱起来。
周梨没带伞,只好将就用手上的东西暂时挡一挡雨，送周棠回休息室。
雨来的突然，周棠头发、衣服都沾了水，脸上的妆防水效果一般，淋湿了一部分。
周梨翻出干净的毛巾递过去，周棠一扬手，“啪”一声将毛巾打落在地，“怎么回事？！你没看天气预报吗？下雨了不拿伞，是不是成心想看我出丑？！”
周梨轻轻摇头，语气诚恳，“抱歉，我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什么？！没带就是没带，其他都是借口。”周棠脱下外套砸在她身上，“给我去弄干！”
周梨垂眸，“好t，要把化妆师叫进来吗？”
周棠余怒未消，“这不是废话？！这都需要问，我要你做什么？！”
周梨点头，安静带上门。
她每天都带了伞过来，不为遮雨，平时来回可以用来遮挡阳光。今日不知为何，放在身边的伞不见了踪影，又那么巧地下了雨。
剧组有道具室，周梨过去借吹风机，里面挤了不少人。
这一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剧组暂时休整，不少人都拿着衣服等待处理，里面挤了不少人。
天热衣服干得快，但也不能干等着，周梨耽搁了会，将衣服吹干熨烫过，送回休息室。
周棠补完了妆，见她这会才回来，埋怨了两句，重新穿上衣服，问她，“什么时候开拍？”
周梨，“场务说会通知。”
周棠皱眉，“场务说通知你就这么等着什么都不准备？不能去打听打听？”
周梨问了小程，小程说的也是片场正在准备，准备好才会通知演员就位。
周梨茫然片刻，跑去问总务。
总务正忙着，不耐烦道，“说了会通知就等着，现在问什么问。”
周梨不住道歉，看着片场来来回回的工作人员，总不能拿这种事去问导演，只好回去休息室。
好在这次周棠没再要求，只说，“去酒店把伞拿来。”
周梨，“好。”
剧组效率高，没等多久，就有工作人员过来通知周棠准备继续开拍。
周梨接过周棠扔来的水瓶，没有拧紧的瓶盖受力徒然松开，瓶盖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溅出的水打湿了身前的衣料。
湿漉漉的上衣贴在皮肤上，微凉的水顺着往下，水痕划过时那种特殊的触感让周梨骤然打了个激灵。
飞散的水珠落在脸上，偏低的温度却莫名让人感到了几分的灼热难耐。
她另一只空着的手提起衣摆，没让水继续往下流去。
周棠看她一眼，语气敷衍，“抱歉啊。”
周梨摇摇头，将矿泉水瓶放下，小心翼翼拧干衣服上面的水。
她穿着半湿的衣服出现在片场，待在不起眼的角落，仍惹来了不少路过的工作人员注意。
待到拍摄正式开始，周梨回了趟酒店取伞，最后是在周棠的房间内找到了那把遮阳伞。
她没有在周棠的房间多待，在楼下借用了酒店的公共洗手间。
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半干，周梨看着镜中自己身上拧过后皱巴巴的衣料，伸手一点点往下抹去，像是可以借此抚平褶皱。
原本梳得齐整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散碎，汗水同样打湿了她的脸，滚落在眼尾，眼眶在外物刺激下，微微发着红。
她打开水龙头，低头洗了把脸，擦干净多余的水珠，重新回到剧组。
小程见到她，凑到周梨身边问，“你去哪了？刚有人跟我说你衣服湿了，我带你吹吹干，贴在身上多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