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1 / 2)

不速之客

祝珏等人与武凌云斗智斗勇的同时,沈慕照和周六亦是忙的脚不沾地。

忙活完刊印报纸的事情后,周六按照沈慕照的吩咐,准备把关在杂物间一夜的何宝文送走。她先开车到何宝文家附近,找了个阴暗的小巷子,将五花大绑的何宝文往地上一扔,松开捆绑,随即迅速钻上车,扬长而去,只留下因在杂物间挤了一夜而头发蓬乱的何宝文在原地跳脚,叫骂不已。

她迅速驶回报社,快步上了二楼。甫一踏进门,她便听见座机短促高亢的滴滴声,和着楼下茶馆传来的麻将碰撞声此起彼伏,将这间不大的屋子映衬得颇为热闹。

周六来不及歇息,立马去接正在响个不停的座机电话。她一边握着听筒,一边用笔在纸上奋笔疾书着,“这里是汉江周末……对,那篇新闻是我们刊发的……明天下午可以预约访谈……您的联系方式是……”

放下听筒挂了电话,她又马不停蹄地去接另一个如催命鬼般响个不停的听筒,“喂……对……一万五千份全都卖光了?好,你赶紧加印吧……”

周六挂了电话,快步走到里间办公室的门口,抑制不住激动地喊道,“主编,这期报纸果然一下就卖空了!刚才印刷厂打电话来,说要再加印两万份!”

“知道了”,沈慕照头也不擡,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颇为淡定道。

此时此刻,屏幕左边的页面,正显示着网民对电子厂垄断压薪一事的评论。

“他爷爷的,这群企业真他爹的不干人事!”

“看到标题啪一下就点进来了,再一看发布者,感觉从来没见过这个报社啊?不是襄州日报和襄樊周末这样的大报社发布的新闻,总感觉不太可信。”

“内容这么详细,感觉是真的,这群企业要倒霉喽,哈哈。”

“我去,我昨天刚买武氏集团的股票啊啊啊啊!这个月要喝西北风了TT”

……

而屏幕右边的页面,则是汉江周末都市报在各大网络平台上的账号主页。在消息发布后不到两个小时内,汉江周末账号的关注人数从几千人迅速增加至数万人,并且还在保持着高速增长,关注度和话题度也如火箭般蹭蹭地直线上升,热度也直逼当地新闻资讯榜的榜首,但是不知道为何迟迟没有上榜。

用脚趾头也想的到,必定是电子厂紧急公关,将垄断压薪的消息从各大平台显眼的消息位置强行撤了下来。

沈慕照看着风平浪静的新闻资讯榜,嘴角微不可见地撇了撇,但心中却并不担忧。

纸包不住火,消息已然扩散出去,任凭武氏和其他电子厂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完全抹杀掉所有的信息来源。更何况,其他世家乐得见武氏受挫,也必定会从中作梗,阻挠武氏封杀消息。

就在刚才,她注意到有几家非武氏派系的网媒转发了她的报道,方才周六又接到几家小电视台的邀请,要请她就垄断协议一事做一个详细的访谈,显然是其他世家见武氏被曝出丑闻,也趁机发动自己的媒体推波助澜,将事态进一步扩大。

“鄂地新说和我们约了下午三点的采访。她们是这些年冒出的新锐网媒,在年轻人里很有些知名度。”

周六走进门来,掏出小册子,同沈慕照汇报起刚才接打电话的收获。

“还有南楚电台,她们想在明天的早间新闻里和我们做一个简短的连线。虽然现在电台没落了不少,但是当地的许多老人都有听南楚电台的习惯,还是很值得一去……至于江夏月刊,我按照你说的婉拒了他们的邀约。他们是出了名的爱跟风博眼球、搞噱头,咱们可不能和他们搅在一起……”

正说着,客厅门口忽然传来两声沉重的“笃笃”敲门声,动静颇大,可以听出敲门人的举止似乎甚为粗鲁。

沈慕照疑惑地擡头,和周六对视了一眼,后者停住嘴,愣了愣,随即转身小跑向客厅门口,“我去看看是谁来了。”

沈慕照起身,缓步走到房间门口站定。她见周六边走边喊了一声“来了”,随后扭动了门把手。

门缓缓打开。迎面站在门外的,是两个人高马大、戴着墨镜的黑衣保镖。两个保镖见门打开,立即朝两边侧身站开,微微躬身,姿态甚为恭敬。

紧接着,一个眉目张扬、气度颇为不凡的中年女子从当中缓步走出,盯着正一脸愕然不知所措的周六,从从容容地开口道,“你好,我找汉江周末报的主编。”

女子说话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晰,顿挫有力,散发着久居上位者的气场,说话时一双锐利的眼睛只浅浅扫过周六一眼,在她的脖颈处停了停,旋即慢慢移开,落在站在不远处房间门口的沈慕照身上。

周六心下没由来地紧张了一下。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但多年跟着沈慕照摸爬滚打的经验还是让她迅速镇定下来,对中年女子道,“我就是汉江周末报的主编。找我有什么事?”

中年女子轻轻哼了哼,看也不看她,幽幽道,“别装了。我来之前,特地调查过你们报社。”

她说着,径直越过周六,目光紧紧盯着沈慕照。

“你们报社名义上的主编叫做周六,十年前是某剧团演员,不知怎么突然进入新闻界,搞起新闻媒体来。而你们报社的在职员工也只有一个人,叫做沈慕照,是报社的行政兼记者。”

中年女子缓缓走进客厅内,续道,“最初你们报社似乎经营得还不错,还招了好几个员工,但是随后就遇上了经营困难,入不敷出,就停了刊,可是却也一直没有关门,靠着一个私人账户每月按时打给你们报社的钱勉强支撑。而这些钱,恰恰全部都是从一个叫做沈慕照的私人账户里汇出来的。”

沈慕照闻言,微微抿起唇,警惕地看向面前颇为眼熟的中年女子,心中默默念出一个名字。

武延优。

从她看见中年女子的第一眼,沈慕照就猜出了她的身份。那与武瞾如出一辙的自信张扬的神情,除了她的堂妹武延优,不会是别人。

“真是奇怪啊”,武延优扶着沙发靠背,故作不解地看向沈慕照,道,“你说,一个小小的行政,为什么要贴钱供养报社呢?”

沈慕照见自己的真实身份已被识破,便也不做无谓的口舌之辩,颔首道,“自然是因为她才是报社的所有者。请坐吧,周六,给客人看茶。”说罢,便在最近的沙发上坐下。周六应了一声,警惕地看了眼堵在门口的保镖,随即钻进了茶水间。

武延优在沈慕照对面款款坐下,开门见山道,“我就直说了。我是武氏集团的董事武延优,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你们报社今早发布的那篇报道。”

她说着,从保镖手上接过一份报纸,按在桌案上,一字一句道。

“我在此代表武氏集团,郑重地要求汉江周末都市报,立即撤回今天早上发布的报道。并且发布澄清声明,表示之前的内容纯属虚构,不具有任何真实性。”

沈慕照缓缓擡眼,深深地看了武延优一眼。

“从我掌握的证据来看,山南阳与各厂垄断一事确凿无疑,如何给我一个撤回的理由。”

武延优冲门口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个保镖立即会意,退后几步,紧接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在武延优身侧站定,恭敬地道了一声“武董”。

武延优微微颔首,随即看向沈慕照,笑道,“这两位,你应该都认识吧?”

“当然”,沈慕照眸光一凛,语气骤然冷了几分,“襄州日报的路主编,襄樊周末的任主编,今天居然大驾光临敝社,有失远迎啊。”

“好久不见,沈主编”,路主编搓着手,笑道,“我们今天来,是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报社。”

“我们襄樊周末和襄州日报,最近正好缺一个副主编”,任主编接口道,“沈主编的能力,咱们业内都是有目共睹的,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出任这一职位啊?”

闻言,沈慕照挑了挑眉,没有搭话。

“至于薪资待遇方面,这个请沈主任放一百个心”,路主任笑着递上一张纸条,“我们今天,是带了十足的诚意来邀请你的。我以人格担保,你过来我们这边后,薪资绝对能有这个数。”

沈慕照接过那纸条,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

这个金额,可以供她供养足足五个汉江周末报。

襄州日报和襄樊周末的金字招牌、颇为可观的薪资、副总监的职位,最重要的是随之而来的丰富的新闻资源......这是多少新闻从业者梦寐以求的职位,换做是十年前刚脱离裴氏的她,必然难以拒绝这样的一份工作。

可是,如果这一切都要用故意隐瞒真相、帮助当权者控制舆论来交换,那她宁可不要。

在路主编和任主编热切的目光中,沈慕照轻轻笑了笑,随即将那纸条缓缓推回对面。

“抱歉,这么多年来,我自己做主习惯了,恐怕不能适应副主编的岗位。”

路任二人没料到她会拒绝得如此果断,不由愣了一下。路主编有些讪讪道,“沈主编,我知道,咱们之前是有些不愉快,但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你放心,你过来我们这边后,那就是我们报社自己人,谁敢给你找不痛快,我马上就炒了他。”

沈慕照摇摇头,正欲解释,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武延优忽地开口道。

“你可以继续做你们汉江周末的主编。”

沈慕照看向武延优,只见她单手支着下巴,紧紧盯着她道,“不是说不习惯当副手么?那你就继续当你的主编。我让武氏给汉江周末注资,帮你把报社规模扩大到现在的十倍,如何?”

如果说刚才开出的副主编职位是送权,那么现下武延优所说的注资,无疑是给沈慕照送钱来了。

沈慕照听到“扩大十倍规模”时,心微微跳了跳,默默感慨了一声武氏还真是财大气粗,但仍摇头坚持道,“我对汉江周末的现状很满意,不需要额外的注资。”

武延优微微蹙起了眉头。她自认开出的条件已经足够丰厚,却不料沈慕照居然丝毫不为所动,也不肯明示或暗示她们她想要的东西。武延优沉吟半晌,正欲开口再探一探沈慕照的口风,口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武延优掏出手机一看,见是秦律师的来电,当即站起身,道,“抱歉,我先接个电话”,随即快步走到门边,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秦律师低沉严肃的声音,“武董,我们刚刚在何宝文家附近逮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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