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爹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让你受苦了!”自从没了许慎言的消息后,许平川一直活在内疚中,日日忧郁,无一日开怀。他本就体弱,加上忧思过重,便迅速地衰老了去。相比之下,张氏要更坚强些。张氏不停地抹着泪,却嘴角含笑。
许慎行和柳氏少不得一阵劝,一家人这才破啼为笑。
许平川夫妇与女儿失散十年,心中有说不尽的话语和思念,日日得许慎言伺候在眼前,生怕一眨眼,女儿又不见了。如此一来,倒真是让许慎言没有机会去操心项辰的事。
如此又过了几日,许慎行父母进京的消息在同僚中慢慢传了开去。少不得有与许慎行私交甚好的,起哄着要为老爷子老太太接风洗尘。许慎行推辞不过,便择了日子在家中设宴,也只是邀了三五好友。
余至忠得了消息,便让余老夫人置办一份大礼,夫妻二人亲自领着顾珉安兄妹过府道贺。
因项辰的事,余至忠为了避讳,这些日子将几个孩子都拘在了家里,走动便少了些,顾珉安兄妹也有些时日没有见许慎言了。尤其是顾琬容,已经念叨好几天了。一见面,就直接粘在许慎言的情里。“姑姑,容儿想你了!”
余老夫人指着顾琬容,朝张氏笑道:“你瞧瞧,这皮猴儿,终究是阿言养大的,就是亲!”
余老夫人就着话匣子,少不得说了许多感激的话来。
张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宴请场面,少不得有些露怯,闻言便谦虚了两句,只是看着许慎言笑。
因许慎行还有同僚要招待,余至忠便由许平川陪着说话,好在许平川本就出身书香门第,二人也能说得上话。只不过许平川体弱,二人闲谈了一会,便面露倦色。余至忠便热情地送许平川回房歇息。临走前,朝顾珉安看了一眼。
顾珉安不着痕迹地走到许慎言身旁,悄声道:“姑姑,老太爷倦了,想回房歇息。”
许慎言心中咯噔一下,起身就往自己院中跑去。顾琬容见状就想跟随,顾珉安急忙一把将她拉住。
许慎言才一了门,就差点撞到了人。
“许姑娘何事如此匆忙?”项子谦温润的声音响起。
许慎言恨不得一拳打落他面上那一脸的温柔样,哪有心思应酬他,敷衍了一句就匆忙告辞。
“可是出了什么事?需要本王帮助么?”项子谦见状,作势欲跟上。
“秀王殿下!”得了讯息匆匆赶来的许慎行急忙拦在了项子谦跟前,笑道:“女孩子总归有些不便利的事情,就不劳殿下了!”
项子谦被许慎行这么一拦,许慎言却跑得远了。
“殿下,前面几位大人都向来仰慕殿下,想拜见您,不知殿下可否见上一见?”许慎行恭敬道。
只要项子谦有心那个位置,便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公开拒绝有意向他示好的朝臣。只好随许慎行去了。
却说许慎言才一迈入院中,便见余至忠站在院中候着她。却并没有看到许平川在其左右。“余大人?我爹呢?”
“你爹歇下了!”余至忠一脸肃然,道:“我有事找你,可有说话的地方?”
许慎言这才猛然惊觉,余至忠这是特意而来。“可是有项辰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