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宅,众人齐聚在了外院花厅里头。
锦善用力扯着手中帕子,气愤又郁闷,“那温嬷嬷不过是个下人,此等事怎可能都是她一个人干的?”
她这话可谓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大家纷纷点头赞同。
“就是,她一个做下人的,怎可能有那么多的银子来雇那些杀手?分明背后还有人啊!”
“是啊,明眼人看了都知道是那个温姨娘指使的呀,官府怎的不派人去捉她?”
众人明显气愤难平,全都跟着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望川把外面打听来的消息说给大家听后,就一直静静听着。
在刚听到消息时,他也是很气愤的。可比起大家,对这种事他毕竟多了不少经验,此时听罢大家所言,便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那姓温的奶妈子说了,已故的温夫人在临终时,托付她照顾自己的女儿,私下赠予了她一笔银子和一处庄子。之后她跟着那温姨娘来了京城,那温姨娘也赏赐了她不少。
那奶妈子咬死了自己雇凶手时用的银子就是从这些地方来的,官府也调查了,的确有温夫人当年的手书为证,律法也没规定主子不能赏赐下人这么多的银子。
再者,那温姨娘精得跟只狐狸似的,每次办什么事都让自己奶妈子出面接洽,那罗顺也是只见过那奶妈子,一直都是听的那奶妈子的吩咐。就连罗贵那车夫,虽受那温姨娘差遣,但做什么坏事时也都是那奶妈子直接找的他。
且那罗贵只怕是有什么把柄被捉在温氏主仆手上,也跟那奶妈子一样,一直咬死了跟温姨娘无关。那温嬷嬷也是骨头跟铁一样硬,什么重刑都用了,如今就剩一口气了,竟还咬死了全都是自己所为。
从始至终,那温姨娘真是比那白莲花还要干净,官府这几天再查也查不出跟她有关的半点儿蛛丝马迹。不得不说,那奶妈子对自己主子的这份忠心,还真是鲜有人及,让人佩服。”
才感慨完,后脑勺突然就遭了一记巴掌。
“谁?是谁打我?”
望川直接就被打蒙了,捂着后脑转过头去,一下就对上了锦善那怒火腾腾的目光。
“我打的,怎么着?”
锦善气极,抬脚朝对方小腿直接又来了一脚,“我让你佩服人家!那对主仆这样害姑娘,你竟然还佩服人家?你这是故意要涨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吧!你是嫌我们还气不够吗?还是嫌姑娘的心还不够堵?”
望川本还因无故被打而气着,听罢当即噎住,生生又挨了锦善两脚也不敢吱声。
等锦善打完,也顾不得疼,连忙心虚瞅了主子两眼,委屈巴巴解释:“姑娘,您知道小的嘴笨,小的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苏淡云自是知道。
她自始至终都一脸泰然坐着,闻言朝望川微微一笑,“没事,我知道。且你说的也没有错,那温嬷嬷确实很忠心,忠心得都超乎了我的想象,我听了都不由得羡慕起她的主子来了。”
众人一听,先是微怔了下,随之也不知是谁带的头,转眼的功夫,除了苏行舟以外,所有人都齐刷刷站了起来,不约而同朝主子表起了忠心,“姑娘不用羡慕,那温嬷嬷的忠心,比起我们对姑娘您的简直不值一提。”
苏行舟看看大家,随之看向自己阿姐的眼神倏地就闪闪发亮起来。
苏淡云方才还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这随口之言竟让大家如此紧张,不觉就笑了起来,“好,你们如何,我心里自是有数的。”
说着,想到什么,又招呼大家坐下,正色吩咐起来:“这次虽说捉不到温姨娘的把柄,但也断了她的臂膀。以温姨娘的性情,肯定比以前更恨死我们,大家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着些,尤其要多留意着兰香。
温嬷嬷没了后,兰香无疑是温姨娘身边最得用的。只是兰香跟那温嬷嬷不同,她是来侯府后才被那温氏收用为心腹的。据我所知,兰香的身契依然握在老夫人手里,兰香最忌惮的应是老夫人才对。
如此情况下,温姨娘想要把兰香变成温嬷嬷那般任由自己驱使,铁定是要拿住她的什么把柄。这没准会是我们对付温姨娘的一个突破口,大家日后若发现什么跟兰香有关的事情,哪怕是很小的细节,都可以随时来告知与我。
再者,上次缔祥记起的温姨娘在南边时的那事,我这边已经在暗中调查,若能查到什么,温姨娘也就再难逃脱。
然那温姨娘奸猾,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没准都会让她提前防备。故而这事绝不可泄露半点儿风声,大家务必不能将这事拿出来说。若有不从而打草惊蛇,误了事情,到时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