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头的动静,苏淡云不觉诧异,同时也有些担心。
往常这个时辰,外头一直都很安静的,今晚这是怎么了?
听着那声音仍在持续,正想着到外头看个究竟,忽的就有一阵脚步声从楼梯处传了上来,没多久就听那脚步声到了她的屋门前。
“姑娘。”
是初禾的声音。
苏淡云立马辨认了出来,随之就联想到了方才那一阵奇怪声响,心立即就紧了紧。
今晚锦善值夜,正睡在二楼屋子的外间,初禾则在一楼她自己的屋里歇息,莫不是初禾也听到了那阵动静,发现了什么问题,然后上来告知自己?
想着,她立即把手札一合,起身随手拿了件外衣披上,快步朝外间走去。
锦善这会儿也已被吵醒了过来,正迷糊着坐起身。见主子快步从里间出来,她不觉就惊讶了下,随后又忙照着主子的吩咐起身去打开了屋门。
初禾一脸着急站在外头,见主子随意披着外衣站在门后,一副即将要歇下的模样,便连忙行礼请罪道:“都是婢子不好,扰了姑娘。”
冷风从门外扑面而来,苏淡云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衣服,温和笑了笑,“无妨,我还没睡,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初禾想到自己方才看见的情景,也就不敢再耽搁时间,立马紧张回禀:“回姑娘的话,婢子方才锁完后门,检查完后院没什么问题就打算睡下,结果才进屋就听见了什么动静。
那动静一直没停,婢子仔细听了下,发现那动静是后门那边传来的,就壮了胆子轻手轻脚走了出去,结果就听见了燕四公子的声音。
婢子忙趴在门缝上看了下,果真就看见了燕四公子,只是他似乎喝醉了酒,也不知是认错了路还是什么原因,竟跑来敲咱们家后门。紧接着衔山就赶车追了过来,要将燕四公子劝走。可燕四公子并没有听,这会儿似是还在后门外头。”
初禾口齿伶俐说罢,苏淡云却直接听懵在了原地。
醉了?
来敲她家后门?
很怎么都不肯走?
苏淡云只觉初禾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得懂,可合起来却突然变成了天书。
不会是自己最近一直在想青云山那日的事,所以想出错觉来了?还把耳朵给想出了毛病?
她茫然着眨了眨眼,一脸不敢置信,“初禾,你说是谁醉了来敲咱家后门?”
初禾其实也觉这事不可思议得紧,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她也肯定会是主子这般反应。
想着,忙又恭敬回道:“是燕四公子,姑娘,燕四公子醉在咱家后门那儿了,还不肯走,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邻居看见了没有,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若被邻居看了去,传出跟姑娘有关的什么闲话来,那可如何是好?
初禾满心都在担心自己主子。
苏淡云这会儿总算反应了过来,却丝毫没担心自己,而是开始忍不住担心起外头那醉倒的人来。
他是中过毒的,前不久还服用过虚息丸,虽说身子已经调理得七七八八,可这大冷的天喝成这样,若还醉在外头,前段时间的调理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苏淡云不觉担心起来,还莫名生出了好些着急慌乱,都顾不得去探究对方为何会深夜醉着找上自家后门,连忙就转身往屋里走,吩咐道:“锦善,快帮我更衣,我们下去看看。”
锦善自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连忙拿了外穿的衣服过来替主子穿好。
苏淡云着急忙慌穿戴齐整,头发也懒得梳了,就那样简单拿了条带子束了下就领着锦善和初禾火速赶去了后门。
彼时后门外头,燕乘春正闭眼软软坐在了苏宅后门的石阶上头,一边身子靠着苏宅后门的石壁,头倚在上面,两条大长腿就那样直喇喇伸直开来,双手随意搭在腿上,垂落在了身前。
天爷,这石阶得多冷啊,主子怎能就这样坐在上头睡着了?
衔山急得团团转,转得额头都冒出了汗,俨然化身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我的爷啊,算小的求您了,咱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