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山嗅出了些许不妙的味道,当即就替自己主子着急起来。
他记得苏娘子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的突然就这样了?
难道真被自己说中了,是公子上回的表现让苏娘子彻底死了心?
天爷,眼看着就能有所突破了,竟一眨眼就又回到了原点!
公子啊,你让小的说您什么才好?!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也只能靠他来帮着补锅了。
对了,光他一个人努力也不行。他早就跟望川达成了共识,这事还得寻个机会通知下望川才行,好让那家伙记得在苏娘子身边多为公子周旋一二。
衔山飞快转动着自己的脑瓜子,随即拿定主意,朝苏淡云露出个歉意笑容。
“苏娘子放心,您的话小的一定代为转达。只是苏娘子有所不知,小少爷这事公子一直都很是上心,早就细细思量,做妥了安排。而咱们老夫人向来尊重公子,凡公子安排好的都不会干涉。
如此一来,只怕苏娘子您寻老夫人,届时老夫人还是会将事情交给公子他的,所以苏娘子也就不用跟咱们公子客气了。对了,公子那边还等着小的回话,小的就先走了,苏娘子回见。”
衔山说罢,未等苏淡云开口便立即行了个礼,转身就闪没了影。
锦善看着那风一般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不解地眨眨眼,“又没人赶他,跑什么呀。”
说着,收回视线,见主子还站着不动,想到主子方才跟衔山所说的话,不禁也砸吧出了些许不同寻常,遂挠挠头一脸不解地道:“姑娘,婢子怎的觉得,您自从上回给燕四公子复诊回来,就突然跟燕四公子疏远了?甚至还有意无意地躲着他?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淡云心头一跳。
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还是锦善这眼力又进步了?
想着,苦涩之余就莫名多了些心虚,随即强自镇定地嗔了锦善一眼,“别乱说,燕四公子如今公事繁忙,我们根本没机会见,又何来我躲着他这么一说?”
嗯,好像的确如此。
锦善乖乖点了下头。
苏淡云生怕锦善再乱说什么,忙肃容道:“锦善,燕四公子如今可是卫率将军,随意讨论朝廷命官是很容易惹祸的,不管是为了燕四公子,还是为了我们自己,你日后可都要三思而言,不要再这般乱说话了,知道吗?”
锦善神色一凛,忙真心认错:“是,婢子知道了。婢子之前没想那么多,多谢姑娘提点,婢子以后一定小心说话,不再随意谈论燕四公子给姑娘惹祸。”
苏淡云成功恐吓到了自己婢女,满意点头,笑着话题一转,“阿舟还不知道方才的好消息,咱们得快些告诉他,让他好好开心一下。”
说着便转身走进内院。
锦善终于想起了这么一茬,立即就把燕四公子抛诸脑后,激动着捧起衔山送来的贺礼,噔噔跟着主子往小主子屋去。
接下来的几日,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除了贺怀琛又悄咪咪地找上门来。
说起来,自从上回借着请苏淡云出诊的理由过来赔罪之后,贺怀琛便再也没往苏淡云跟前湊了。
不凑上来不是他不想,正相反,他每日都想见她,可他心知她想要的是什么感情,如今温玉燕正在府里,又怀了他的骨肉,此时此刻,他就算想见她也实在没了之前的底气。
于是如此忍了又忍,直忍到那纨绔做了大官,出尽风头,他忽的就有些按奈不住了。
他怕自己再不出现,她就会真的再也不把他当回事了。
于是他挣扎许久,就算明知道她此时肯定不待见他,他也还是来到了医馆附近,一直看着她在医馆忙忙碌碌,跟前来看诊的人来来往往,直到在她下值回府时,才突然走出来制造了这么一场偶遇。
对贺怀琛的突然出现,苏淡云自是不会理睬。
贺怀琛早就料到对方会是这般反应,但也依然止不住地欢喜。
是啊,终于又能见到她了,多好!
她还是这般超然脱俗,在跟人谈起治病救人时还是那样的神采奕奕,如明珠一般璀璨。